“哥哥……”接到钟晏终端电话的时候,江宴清正坐在帝国军部办公室内处理公务。
“嗯,我在。”江宴清回答着结束手头工作,示意夏阑将他手中签署的文件拿去执行,而后自行起身去了办公室后方的休息室里。
“哥哥,我想你。”钟晏蜷缩着身体躺在治疗舱内,不自觉用额头抵了抵手中那捧幽蓝色光晕。
“阿厌(晏)……”休息室内,江宴清不是没听出他的虚弱,却也知道这人不会想对他诉说在外的委屈,便只好住嘴。
“哥哥,我想看小花花。”治疗舱内的霜寒之息依旧没有平息的迹象,但信息素的主人已经开始无理取闹了。
江宴清:“……”
“你让我看看你。”看着始终黑屏的屏幕,江宴清也提出自己的要求。
钟晏:“……”
某人哪里敢让那人看到他现在这死出,当即便拒绝了:“我不给你看。”
“那我也不给你看。”根据他的反应,江宴清大致能猜到他现在的情况——冰晶扩散了。
事实也确如他猜测的那般,即便是隔着厚厚的舱体也隐约可窥见,冰晶顺着这人的臂膀肆意攀附在他侧脸,肩颈多处地方,随着他的一呼一吸仿佛有着生命一般,诡异而绝美。
钟晏:他不给我看,他居然不给我看,呜呜X﹏X
001:你不是也不敢给人家殿下看你现在的鬼样子吗⊙﹏⊙
“江宴清,哥哥,我不管,我就要看!”钟晏委屈死了,眼泪啪啪啪的掉,化作点点形状不规则的冰晶砸在舱壁上,响个不停。
钟晏:“我给我看看嘛~”言外之意,你不给我看,我就闹给你看QAQ
江宴清睫毛细密的颤了又颤,明知前方有蛛网束缚,但还是忍不住心软,抿了抿唇小声道:“……给你看。”
话音未落,钟晏如愿瞧见自己手捧的那团光晕失了外层的防备,怯怯显露真容。
“哥哥……它好漂亮……”
花瓣层层叠叠的铺散开来,但凡他此刻探手去碰,哪怕只是不小心的挨蹭,指腹的纹路也足以会激起那株霜寒之花顺着花瓣的脉络晕染出丝丝缕缕的血色。
“钟晏,你别去碰它。”
碎雪扑簌簌坠落,霜寒之意浸透肌理,可即便那人抢先开口,但显然也没什么用。
“哥哥……我好喜欢……”
钟晏捧着心心念念的小花花,蹭了又蹭,喜欢的不得了。
治疗舱内经过稀释的药物一点点疗愈着对方因为过度透支而千疮百孔的身体。
小Alpha明明瞌睡的不行,却迟迟不肯陷入深度睡眠,进行机体的自我修复。
“阿厌(晏),睡一觉吧。”
江宴清心念微动,叶脉便秉承那人的意志轻柔的抚慰过小Apha侧脸星星点点的冰晶,哄他入睡。
“我不要……”钟晏眼皮沉沉昏昏欲睡,可浑身上下就连头顶的那撮呆毛都写满了抗拒。
“我陪着你。”江宴清洞悉他的心声,无奈许下承诺:“不会像上次那样的。”
“阿厌(晏)……你安心睡一觉……等你睡醒……依旧可以看到它花枝招展的形态……我保证……”
钟晏听不真切,强撑着睡意嘀咕了一句:“哥哥……哥哥要说话……算数……不许骗阿厌(晏)……”
瞧着人攥着枝蔓终于肯沉沉入睡,江宴清心疼之余又觉得好笑,压低声音肯定他的话:“不会骗你的,阿厌(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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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做什么?”联邦牢狱之地,顾辞坐在原地未动,冷眼看向来人。
“我来……”钟晏脸色惨白的跟鬼似的,不见之前拿匕首捅人的癫狂,好声好气同人道:“自然是为了杀人诛心的。”
“若是我赢,此刻沦为政权交迭牺牲品的,便是你。”顾辞不以为意:“如果你是来嘲讽我的,那就不必说了。”
“可我偏要说。”钟晏在他对面坐下,自顾自说下去:“顾辞,你本该前途一片坦荡。”
“……本该?”顾辞毫无悔意,一改往昔的平静,眼神里满是怨毒:“你上位那一年,我哥哥顾琛恰好战死在和帝国作战的边境线上。”
“前任阁老卸任,而您在背地里却只想着平衡两派由来已久的积怨,迟迟不愿与帝国枕戈待旦。”
“那这么些年,为联邦血战而亡故的英灵,他们,又该如何往生!”
“以战止战,是主战派的核心要义。”钟晏探究一问:“可照你这么说的,联邦要和帝国厮杀到何种程度才算了结?”
“是两败俱伤,还是你死我活?”顾辞不以为意,钟晏也不打算再和他辩驳这些,因为没有意义——你永远叫不醒一个在装睡的人。
“公然违反联邦明文律法,是你的不对。但你既知道我的身份,便该明了,我有能力保你不死。”
话已至此,顾辞抬眼望他。
“Ta是谁?”钟晏换了个话题和他聊:“告诉我你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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