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没说话,再次将一个吻烙印在他额头。
“你那时候……在观察箱总是哭……”江宴清圈着他脖颈的手无意识摩挲着他后颈,将一切徐徐道来:“疼也哭,不疼也哭……
“我……我没办法……只能学着父亲小时候安慰我的样子,去安抚你……”
“我知道。”钟晏声音低哑:“是我混账,是我的错。”
“……不是这样的……”
江宴清说不出话,只是一味的摇头,自眼尾滑落一抹泪痕。
“钟晏……你不是负累……”
极北风霜凛然不可抗拒,那人指骨隐隐泛白,却被拉着卸了力道与其十指相扣。
“那个时候……我活了下来……是因为你……”
“你给了我,你的血。”
江宴清愿意将一切剖析给他听,只要,只要他能有所收敛。
“……什么?”
“实验失败,我本该死去。”
周遭的血莲能够破冰而生,是霜雪给了它养料,供它负隅顽抗。
你现下总该明了吧——所谓的冰晶血莲,其实是来源于爱人鲜血的滋养……
钟晏似是没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低头喃喃自语着:“我不是……负累……”
“……本来就不是。”
风雪有了停歇的迹象,总归不再自暴自弃, 江宴清肯定他:“阿厌(晏),你是我的宝贝。”
不是帮凶,不是刽子手,更不是负累,只是我的宝贝,爱人。
“可无论如何,是我的错。”
钟晏为自己的鲁莽道歉,那时候,他太不理智,过于蛮横是真的。
不过,江宴清不会和他计较这些,只道:“我们阿厌(晏)年岁还小,就不必道歉了。”
毕竟,凡事都有例外嘛。
何况那时候,在那座废弃的信号塔内,这人委实是被幕后之人刺激的不轻。
所以,即便后来失控了些,也还是可以被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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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辰教授,这边请。”
隔离屋外围的障碍前,负责警戒的军官带着一众科研人员朝大楼内部走去。
“有劳。”牧辰接过对方手中信息素暴乱人员的详细名单,耳边垂坠下来的镜链闪过一道细碎的亮痕。
……
“联邦那边……”休息室内,钟晏圈着那人靠坐在床头,亲昵的蹭了蹭对方的鬓角。
“联邦那边的情况和帝国这边差不多,同样的信息素暴乱,也已经有医护人员介入了。”
江宴清垂眸瞧着指尖的那瓣尚未散去的霜花,犹疑着还是给了他一丢丢精神力。
不过还好,这次霜花没有死咬着不撒手,而是慢吞吞的和人贴贴。
见状,江宴清便就又奖励似的给了它一些,结果……
对方毫不犹豫的将其吞吃入腹,而后肆意的搅弄风云。
……果然,和他的主人一样,还是是个心机boy。
钟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一时笑出来了声。但避免殃及于他这个主人,某人还是假惺惺道:“哥哥,这可不能怨我哦~”
“我和它,不能一概而论。”
江宴清指尖无意识的蜷了几蜷,不是很想再搭理某人和某人的精神体。
“哥哥在想什么?”钟晏心念微动,操控着精神体去向人撒娇卖萌。
江宴清不答,兀自撇开了精神体。但得益于其主人的厚脸皮,他的精神体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霜花簌簌吹落,变幻形态之后锲而不舍的讨好着圈着那人的指节一点点收拢,亲昵的蹭了又蹭。
感受到指节那处的微凉,江宴清便将方才之事轻轻揭过,掀唇直言:“你觉得呢?”
钟晏下颌抵在那人肩颈处,垂眸和人五指交握,主动收回了过于贪心护食的精神体。
“联邦那边是小白主要负责的,现在就看帝国这边的了。”
刚好,这时候江宴清的终端传来消息,“帝国这边的负责人是——牧辰。”
钟晏回忆了一番,不是很确定:“就之前在边境遇见的那两名教授之一?”
……还真是巧啊。
“对。”江宴清就着他释放出来的安抚信息素还他一株冰晶血莲,让人把玩。
两人此番谋划很简单——
Ta既然要实验出普遍接受信息素改造的群体究竟应该具备什么样的身体素质,
就必然要对信息素暴乱之人的情况有所了解,最好是要一清二楚。这样得出的结论才能更真实、有效。
只是这样一来,势必就要得到他们的详细信息。而无论是帝国还是联邦双方在军人信息保密这一块做的都可谓是相当不错。
Ta要想知道,不说以身犯险,也是势必要露出马脚的。
“那就等等看吧。”嗅着鼻尖浓厚的霜雪气息,江宴清突然觉得很困,便放松的倚靠在身后之人的怀里。
联邦那边把控此事的是叶白,泄露出去的几率不大,这种情况下如果出现问题,那就只可能是帝国方面出了漏洞。
但无论是一种,此事过后,他们只需寻着对方的后续行动,哪怕只是蛛丝马迹,就可以大致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