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八日。
婚期将至,各方客人陆续赶到长河山庄,他们或走陆路,或走水路,由叶家的几位管事分别迎接招待。叶开源及夫人未曾露面,叶流芳更是不见人,不见影,反倒是叶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代为款待各方客人。
一众来客虽然面上不说,但是私下对于叶流芳的这位新夫人都是议论纷纷,窃窃私语,而且说得还分外邪乎。居然有说此女子乃是妖精幻化,还有说她天生狐媚,命中克夫,叶流芳来日必遭横祸。
展昭难得晚起,一直睡到午时,才起床梳洗,更衣出门。他着一墨黑色长袍,伸着懒腰走出客厅,迈过门槛,呼吸着院中新鲜空气,又抬头望天,只见天空多云,阳光不热,倒也算得上是一个难得的好天气。
展昭走入院中,步子很轻,他看到赵初焰,她就坐在院门一块,侧身靠着院门,左手托腮,穿着一身赤红色长裙,发髻挽起。而另一边,院中石桌上放满了东西,有六个竹篮且都还是多层,还有盛放着各色首饰,女子妆饰的两个木质拖盘。
展昭走上前去,初焰那边还浑然不知,她左手托腮,看似悠闲,其实紧张,双眼紧盯前方,戒备心重,时不时就伸长脖子,随即很快又放松下来。
展昭就在她身后,离她不过五六步距离。
初焰全神戒备,这一上午她就没有消停过,这长河山庄实在是热闹啊,人来人往就没有消停过,有仆人侍女前来送吃送喝,嘘寒问暖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有走错门,进错屋的笨蛋,简直就是荒唐。
初焰早起,梳头出院,就见院里面蹲着三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她本就要尖叫发飙,谁知那三人竟然先开口解释说:“他们恐怕是走错门了,求姑娘莫怪,还向她问路,想知道客房“春和景明”在哪里?初焰只能回答说自己也是客人,自己哪里知道,若是他们再不离开她就要喊人了。结果那三人也不答话,只是一抬膝盖,人便消失不见了,把初焰惊得一愣一愣。若不是知道展昭在客房睡着,若不是一心想护他,她早就奔逃呼救,找花晨告状去了。
后来侍女就来了,送吃的,送喝的,送各种各样的东西。她收下东西,就把东西先放去石桌上,也不敢回房,怕自己前脚进门,后脚就又进来三个蹲地怪物。
此后又来四个中年妇女,若不是她堵在门口,她们就闯进来了。而且这四人还都携剑,不过想来也不是滥杀之人,否则初焰哪里能招架得了,恐怕早就人头不保了。
初焰问过一路过的叶家家仆,知道今日山庄多有贵客,山庄人手不足,招待不来。那家仆还叫她多多担待,说那些人可能形容各异,但都不是滥杀无辜之辈,叫她有事说事,自然和他们答对就可。
接着又来过一个扛着大板斧的粗狂大汗,边走边吃着猪肘子,一脸一嘴油腥。他走到跟前,直问赵初焰:“丫头,这是什么客房?”
“冬日夏云。”初焰答道。
“娘的,又走错了。”那人骂了一句,然后离开。
这之后才消停下来,虽然还有路过之人,且络绎不绝,但是都没有上来问路打扰。
若是正常时候,此时应该是午饭时间,初焰听到自己肚中咕噜咕噜的声音,只能拿手按肚,继续坚守不走。
这时候,从外面长廊又走下四人,这四人均盯着此处,各个凶神恶煞,面带不善;一个双手似钩似钳;一个黑衣裹身,不露真容;一个似男似女,性别难辨;一个悬发遮面,只露出半张脸。
他四人盯着赵初焰,走上前来,步步紧逼。赵初焰放下左手,就要起身应对。谁知对方四人突然止步,身体后仰,继而转身就走,像是见了克星鬼神那样。
赵初焰松了一口气,她以为自己正气退敌,殊不知是背后展昭站前几步,露出真容,斥退了那四人。
“吓死我了。”初焰看他们走远,才拍着胸脯说道。
“原来你是在此看门守院?”展昭这时候说话了。
初焰扭脸看他,站起身来,说道:“展大侠,你起来了?睡好了吗?”她问他,充满关怀之意。
“你先回答我问题,为何在此看门守院?难不成还怕有贼人闯入?”展昭问初焰,他是故意的,他刚才一观已经知晓赵初焰用心用意,可是他也要知道幕后事情,究竟是她自己多心多疑,还是真得发生了什么事。
“不是怕,就是有,就是因为有,所以我才害怕,才坐在这门口看门守院了。”初焰答道。
“怎么回事?你细细说来。”展昭说道。
“我起床起的早,刚刚梳洗完,刚刚出院就看见三个男的蹲在院里面。三个人都很瘦,身形也小,他们看到我就说自己走错了,人倒也客客气气。我说我也是客人,你们要是再不走我就喊人了,结果我只看到他们抬起膝盖,然后三人就一起不见了。”初焰说道。
“那是绝忧谷三兄弟,轻功绝顶,你自然看不到他们的身形。”展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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