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八日。
已是立秋时节,天气酷热难耐,暑气不去,加之几日大雨,平津城更添一份潮闷湿气。
四大捕头手头各有公务,平日各忙各的,很难聚首。
巳时过半,已经下值,准备离府的大虎二虎刚刚出刑司便遇着了公干回来的宁东,罗晓涛。
看着二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大虎打趣说道:“呦,一看二位这神采奕奕的模样便知道此趟差事办得不错。”
宁东,罗晓涛二人停步,宁东答道:“还好还好,我们只是遵照吩咐,替白捕头跑跑腿,若是这个都办不好,那真不配在刑司当差了。”
“都这个时候了,两位哥哥这是刚刚下值吗?”罗晓涛问道。
“唉,刑司加班这不常有的事吗?何况也才这个时候,不晚不晚。”大虎道。
“近来案子多,弟兄们都辛苦。”二虎道。
“是呀,何况这几日还都是这么个鬼天气。”宁东道。随后又问:“你们这些天跟着常捕头办差,那件“无头尸”案查办的怎么样了?”
“快破案了。”大虎道。
“啊,这么快?近来常捕头手头的案子都办得很快啊。”宁东道。
“可不是,常捕头发起狠来那谁招架的住呀?一个人对着一具尸体,愣是一天一夜不合眼。不过,到来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找见了破案法门。”大虎道。
“常捕头近来比从前更加阴狠,我都不敢和他多说话。”罗晓涛道。
“不敢多说话就对了,跟着常捕头办差就这样,少说话多做事。”大虎道。
“相对而言,可能还是跟着周捕头办差相对比较轻松。”二虎道。
“不轻松。”大虎当即反驳道,又说:“他腿脚太快,你都累死了,他才刚刚发汗,这怎么轻松了?”
“可以前赵捕头跟着周捕头办差也没见累死啊。”罗晓涛道。
“唉,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叫怜香惜玉。咱们四个捕头恐怕也只有咱们周捕头有这份心思,若是换成旁人未必肯。反正常捕头绝不会带她办案。”大虎道。
“还有赵龙赵捕头也死活不会带赵捕头办案,虽然他们两个都姓赵。”宁东说道。
大虎点头,又说:“近来你们都小心着点赵捕头。”
“啊?他牙疼还没有好吗?”罗晓涛问道。
“上火牙疼,哪就那么容易好了,还更厉害了呢,腮帮子都肿了。这两天火气大得很呢,府里的猫狗都被他骂遍了,反正遇着就骂,逮着就训,弄得现在那猫那狗见了他都绕道走。”二虎说道。
大虎这时候捂嘴笑起来,随即小声说道:“不过也有例外,也有他招惹不起的主。”
“谁呀?”宁东和罗晓涛一起凑上前来听话,一副专听人墙角的模样。
“还不是那只黄白老猫,就展大人最喜欢的那只。前天夜里,赵捕头把它一顿好训,惹它急了,把赵捕头一顿好挠。你们不信等见到了赵捕头仔细看看,他脖子上,手腕上都有伤疤呢。”说罢,这四人笑作一团。
赵龙这人也经不住别人惦记,别人说他他就到,这会都快到刑司大门口了。
赵龙都看到了大虎二虎他们四人,正要指点指点他们时候,却见人家四个一起转身,又都回去府衙了。
“小兔崽子们,下值的不回家,上值的不进府,搞什么猫腻,看我怎么教训你们。”说罢,提起袖子就要冲入府衙。
刚刚进门,正主还没有找见,就让一个不长眼得给冲撞了。赵龙当即发脾气道:“谁呀?这么不长眼?这么大地方就偏偏找着我撞是不是?”
“赵捕头,失礼了,你多担待。”那人说道,还做了一揖。
赵龙细细打量着对方:这人个高,书生打扮,白白净净,文雅中自有那么几分江湖气。
“哎呦,我当是是谁,这不是杨掌柜的账房先生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赵龙认出了对方是杨河流的账房先生杨连友。
“我本要去明山,接到我家掌柜的飞鸽传书,特意来给你府上展大人送贺礼的。”杨连友说道。
“贺礼?给展大人?什么贺礼?怎么给我听糊涂了,展大人如今人不在平津,怎么还有喜事了?”赵龙鼓着腮帮子,认真说话道。
“就是喜事,天大的喜事,展大人要办喜事了,这可不是天大的喜事。我们家掌柜恨不能插上翅膀立刻飞过来,可是他家中有事过不来,只能叫我送上薄礼以表心意。”杨连友说道。
赵龙皱眉,翘胡子,道:“喜事?你的意思是说展大人要娶妻了是不是?”
杨连友点点头。
“简直胡说八道。”赵龙突然动气道,又说:“你们家掌柜哪里听来的消息?这不胡扯吗?展大人人去博州办差了,你给我说他要怎么娶妻?”
“赵捕头你别动气呀。”杨连友道。又说:“这事情可是千真万确呀,可是你们家展大人自己说的。先前,你们家展大人去住过我们阳和客栈,还带着一女子,两人可是行了夫妻之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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