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得密报,得知太尉已至平津,此行目的不详,或与伏虎堂有关,只是伏虎堂事关机密军务,乃属兵部,刑司虽掌律法,却无能为力过问伏虎堂,所以此事只得作罢。
赵初焰暂居后衙,整日闷闷不乐,不是哭就是痴痴发呆。
十月的最后一天,平津刮风又下雨,虽是淅沥小雨,却很是恼人。
街市上一半人携雨具,另一半人未携雨具。
莫小凡约翠翠出门,一路为她撑伞遮雨。莫小凡心绪平静,可是翠翠心烦意乱。
“这可怎么是好?姑娘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展大人也不在府,我真得担心要出事。”翠翠和莫小凡诉苦。
“展大人去了哪里?为何不在府?”莫小凡问。
翠翠摇头,说:“已经几天见不着人了。若是他在,姑娘不至于这样。”
“初焰姑娘也不知道展大人去干什么了?这倒是不寻常,你也没有问问吗?”莫小凡说。
“只问过一次,姑娘,姑娘什么也不说,就是手捂着心口一直哭。我怕她心疾复发也没敢再多问。”
“等展大人回来就好了,她准是担心展大人。”
“可是什么时候才回来啊?”
“或许你应该叫初焰姑娘出来多走动走动,去她所有喜欢去的地方,吃她所有喜欢吃的东西。”
“那可太多了,尤其是吃的东西。”
莫小凡笑,又说:“反正咱们得想法子让她开心,哄着她乐。我知道平南路那边有个古怪的地方。”
“平南路?那边都是些旧房子,又没有人住,有什么古怪?”
“就是旧房子才古怪,既然没有人住那官府为什么久久不拆除,你说古怪不古怪。而且那边还有一扇黑色大铁门,有人看见有京城的大官经常出入那边。”莫小凡说道。
“啊?那倒是古怪了。”
“翠翠,你听说过“伏虎堂”吗?”莫小凡问翠翠。
翠翠点头,说:“听说过,那是军事要地,可是不知道在哪,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个地方。”
“肯定是有,我觉得那大铁门后面就是伏虎堂。”
“不会吧?伏虎堂难道就是些旧房子?”翠翠觉得难以置信。
“怎么不会?大隐隐于市吗?”莫小凡道。
两人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已至刑司前牌楼下。
莫小凡把雨伞给翠翠,说:“你拿好伞,别淋了雨。”
“嗯!”翠翠应一声,撑伞入府衙。
莫小凡看着她到府门前,不知和那守门衙役说了些什么,然后一片惊慌之色,回头叫他:“小凡!”
“怎么了?”莫小凡跑上前去。
“姑娘刚刚跑出府了,他们一个个也不拦着,这会姑娘还不知一个人跑去了哪里?”翠翠急得跳脚。
“准是回去了青山,走,我跟你上山看看。”莫小凡道。
“嗯。”翠翠点点头。
风刮得紧,好在秋风不伤人。
赵初焰独行,未撑伞,她未回青山,一心转遍全城,寻得展昭踪迹。
从前也是这样,她阴差阳错,误入梅香院,和他经历一场生死;今次也希望如此。
只盼天助!
走过鱼米街,走过临安街,走过九巷胡同,走过杏花路和恩情巷子……所有她熟悉的地方她都去过了,只剩下那些她不熟悉的地方还有太过偏远的地方。不过,都没有关系,明日她可以再出来找,她脚力不行可是她有钱雇车马。
时间不早,回去路还长,赵初焰欲返回府衙,却意外看到前方一个蓝袍背影,也是撑伞独行,那身姿体态像极了展昭。
于是,赵初焰追赶上去,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看着他走岔路,左拐,右拐,却总是差他一步,追不着他人。
“展昭!”赵初焰叫了一声。
可对方完全没有回应。赵初焰不疑是计,继续追赶,跟着走进一段陌生路。那地方赵初焰从未来过,只看到许多旧房子,杳无人影。
此处房子旧却不破,无人影倒是处处整洁,如此真是奇怪。
蓝袍展昭手推一黑色大门,然后款步进入那神秘地方。
“展昭!”赵初焰追赶上前,仍旧不知是计。她那一声唤惊动了对面屋檐下的展昭,这展昭身穿红色官袍,手持“杀生”宝剑,有一双灼灼火目;他错差一步,眼看着赵初焰闯进“伏虎堂”,脸色大变,从屋檐跳下,露出身形,毫不犹豫奔向禁地“伏虎堂。”
一切都是劫数,劫数怎能逃过。
铁门已关,此乃是计,就看展昭如何选择,就看他敢不敢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