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俞灿穿着驼色风衣在一家餐厅里陪着两个小孩子吃糖葫芦和蛋糕,远处码头有座不起眼的小庙,俞灿时不时看向那边。
“妈妈,你在看什么?那个房子是教堂吗?”湛湛问。
“不是,是一座妈祖庙。”
“我们一会儿去那边玩吗?”
“不去,妈妈不喜欢庙堂和教堂。”
“那妈妈更不喜欢庙堂还是教堂?”思思问。
“教堂。”
“为什么?”思思舔着糖葫芦问。
“教堂带走过妈妈亲近的人。”
“刚刚路过教堂时,华妈妈说教堂预示着天国和人间的不同,那教堂是天国还是人间?”三岁的小男孩儿正处于好奇阶段,什么都想问,此时打量着妈祖庙,却问着教堂。
餐厅人很少,立领的驼色风衣遮住了俞灿的半边脸,她将怀里抱着的小女孩儿放在座位上,蹲下爱怜地擦擦小男孩的嘴,说:“大概是天堂和地狱的中转站吧。”
“什么是中转站?”小女孩脆生生地接着问。
没等驼色风衣女子回答,一位穿着黑色丝绒裙带着灰皮手套的女子拎着一个箱子向餐厅走过来,另一位穿着男子的黑色毛呢大衣手里拎着一只更大的皮箱紧跟其后,远远看着,就像一对儿情侣,小女孩跳下座位,远远看见两个人张开手,出门要抱抱。
俞灿结了帐,带着两个孩子出门。
然而凑近,能听见穿着黑色毛呢大衣的人是女子的声音说:“华妍,你抱孩子,我两只手拎着箱子呢。”
“金小姐有点儿娇弱啊,俞小姐最近抱孩子都是一手一个。”华妍嘴上不饶金敏贞,可行动上却麻利的抱起小女孩说:“天凉了,我们该回家了。”
俞灿想接过金敏贞手里的大箱子,金敏贞说了句:“你拎不动!”
“好,我们回家喽!”驼色风衣的俞灿一把抱起男孩儿,三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一前一后离开餐厅,在餐厅后面还玩了一阵,传来一阵阵欢笑声。
俞灿开车路过香港圣约翰教堂,两个孩子已经玩累睡着了。人们围得水泄不通,他们对门前两具尸体指指点点,两具尸体正是老鸨和皮条客。
俞灿问:“那个男人是谁?”
“徐麟!”金敏贞回答。
“敏贞,你别糊弄我!要是那个尸体是徐麟,我立马给寿绍瑾配一副镶金边的水晶眼镜!”俞灿了解能被寿绍瑾这个眼高于顶的小姐称作好看的男人,并不多,很明显,这个尸体身材不高大也不好看。
“老鸨身边的跟班。”华妍小声回复。
俞灿想了想,笑了,一边开车,一边拍了拍身边的金敏贞,阳光穿过玻璃洒下五彩的光芒,正是中午阳光还好,五彩斑驳的光彷佛追逐着人群。
驶出人多的街道,俞灿边开车边看了一眼两个箱子问:“就这些吗?看着不多啊?”
“这是一部分,其他的船运还没到。不过船运暂时安全。”
“船运一定安全吗?你怎么判断安全的?都顺利吗?”
“还算顺利。早了一点点,晚一点就被后面那两个人截胡了。”回答的人事金敏贞。
“截胡的?妈祖庙的香客?”俞灿问
“扮成香客的强盗。这个庙里放的钱,是当时老师故意透露的,为得是让人家找的小头,国内的才是大头。”
“敏贞你可真行,小头也不让别人占!这些钱够你继续你的事业了吧?对了,截胡的都是什么人?”俞灿继续问。
“日本商会的?”金敏贞不太确定,只是猜测。
“不太像日本商会的,倒像是专门训练过的……刀法不错。”
“刀法不错?”
“不确定,他们是香客打扮,两个人来探查,倒是直奔妈祖庙的地下室,不过已经解决了。”同金敏贞一起的黑色丝绒裙女子华妍回答。
“谁解决的?”
“一起解决的。”金敏贞好似不甘心一般。
俞灿笑了笑,露出浅浅酒窝:“华妍带着孩子手艺也没生疏哇?没留尾巴吧?”
“小姐……”华妍能机敏地怼金敏贞,可对着俞灿的打趣,不知如何作答。
金敏贞却解围:“我们在妈祖庙还等好一会儿,看看他们还有没有同伙,然后从后门出来的。下面帮华妍去摩罗街救人吧。”
“救人我就不参与了,你俩能行,孩子别在车上睡着凉了,把我和孩子们带回酒店,你俩该干啥干啥。”俞灿说。
“行!”
华妍和金敏贞将俞灿和孩子送回家,两个人开车去了摩罗街。
房间里俞灿看着孩子睡得香,穿好衣服,自己出门了,叫上黄包车,带着一份自己的简历装在包里出了门。
黄包车师傅问:“小姐去哪儿?”
“医院,啊呀,师傅,我忘了医院名字,刚刚我婶婶打电话,让我去医院见爷爷,说是在日本武士道会馆附近的一家医院,爷爷住院了……实在太着急……我又刚刚来,还不熟悉。”
“那边也没有医院啊。”
“没有医院吗?不应该啊,刚刚我婶子就是这样和我说的,说这家医院特别好,还挺安静,适合爷爷养病,就是有那些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