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迫于师尊的威严,老老实实给易迟端茶,姿势标准神色庄严,不敢让墨怀樽看出半点不满。
心里却已经骂到飞起。
纪期已经掏出瓜子开始嗑了。
易迟似笑非笑地看了眼三人,等她们姿势都稍许僵硬后,才百无聊赖地接过,她稍抿一口就放在一边。
方炽泓心中暗恨,可恶,她亲自敬的茶,这村姑还摆起谱不喝完,简直岂有此理,等师尊一走,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暗中瞪了一眼近在眼前的易迟后,她又怒骂,玛德,这村姑咋生的这么好看。
易迟说:“红红,大家以后都是同门弟子,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反正我也不会改,可不能搞聚众孤立那一套。”
“!!!”方炽泓瞳孔震颤,“你这村……你叫谁?”
“红红啊,咱们村里都是这么叫的,这样显得亲近。”易迟见她露出凶狠之色,转头略显受伤地揪着墨怀樽的衣袖。
“师尊,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三师妹好凶啊。”
墨怀樽神色微怔,低头瞧着对方攥紧自己的手,幽深的眸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异样。
纪期内心啧啧啧,悄无声息地撇了撇嘴。
就那张脸,那个神情,那个动作,你就看吧,一看一个春心荡漾。
方炽泓目瞪狗呆,这是什么路数,恶人先告状?她们绝崖这么虚伪做作的人早就灭绝在洛长老的特训下了啊?
她嗤笑,师尊这么睿智自持的人,又不是眼盲心瞎,能被你这貌美村姑蛊惑?
方炽泓笃定地看向墨怀樽,后者英挺的眉眼果然稍冷,对她道:“炽泓,不可欺负你大师姐,她初来乍到,你需多理解担待。”
“???”
方炽泓人都傻了,她理解?她现在根本理解不了这玄幻的世界!
不是,师尊你三十七度的嘴怎能说出如此让人宫寒的话。
易迟黯然神伤,“所以红红师妹不喜欢这个称呼吗?”
喜欢?我喜欢你奶。
方炽泓恨不得一拳把她揍哭,但顶着墨怀樽逐渐冷淡的视线,她好半晌从喉咙里屈辱地憋出三个字,“好喜欢。”
当她以为折磨就要结束时,易迟委屈问:“为什么不叫我大师姐,是不喜欢我吗?”
够了!我心疼我自己,你个臭村姑!
“大师姐,你误会了,我喜欢得很。”方炽泓内心阴暗冷笑。
你给姐等着,就不信师尊还能一直在!有你哭的时候。
……
边上安静如鸡的玉之清两人是眼睁睁看着方炽泓华丽地送了一血的,他们此刻的心情……
嗯……
玉之清内心冰冷地表示,没有丝毫的意外,在他们尊敬的师尊心里,易迟就是独宠,就是例外,就是唯一的偏爱。
简羞容第一次见这阵仗,还在懵,但噩梦已经降临了。
易迟视线绕过玉之清,落在他身上,莞尔一笑,“羞羞,你怎么不说话,听他们说你是个敏感暴躁的人,所以时常带着串佛珠安定心神。”
“羞羞,你若是看大师姐不顺眼,不会突然暴起打我吧?”
易迟眉心含了烟雾般的愁绪,看得出来,她真的很担忧。
一直以来都恨极了自己名字的简羞容:“……”
一种暴戾的怒气瞬间从心口窜出,像要化成猛虎操控他扑向易迟。
然而猛虎未出,他就被墨怀樽冷沉如山的气息压的瞬间头脑清醒。
只见他新鲜出炉的大师姐吓得脸色煞白。
墨怀樽端坐的身姿如雪松,他冷凝一句,“去寒潭思过十日。”
“……”
……
双杀。
玉之清冷眼旁观,觉得易迟无论喊自己玉玉、之之还是清清,他都能冷静的像个死人。
况且今日逼压易迟的活动,他可没在下面参与。
他淡定地对上了易迟笑盈盈的视线,话不多的冷酷哥甚至主动开口,“大师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易迟犹疑道:“我怎么闻着二师弟身上有一股梅香。”
玉之清看着对方若有所思的神色,忽然心底没来由的一咯噔,他听她又道:“有点像和温城天令拍卖会的雪梅香。”
“二师弟原来还将我当初插在你发上的梅枝随身携带呢?真感人,不会是想逮到我之后狠狠报复吧?”
易迟慢条斯理地饮了口茶,抬眼间,眸色生香。
只一句,玉之清的脑子已经再不能运转。
那个叫梅霁雪的貌丑女子,那双含着三分轻慢的眼睛,逐渐与面前的眼睛重合。
玉之清一时间好像被心口的枯梅枝洞穿了心脏。
纪期吐了口瓜子皮,心中冷笑:三杀。
……
整个绝崖都传遍了。
新来的那个牛逼轰轰的首席真传,凭一己之力让绝崖如日中天的三个真传弟子颓丧无比、如遭雷劈地从星宿峰出来。
他们非常好奇发生了什么,很快有留影石开始疯传,十块中品灵石看一次。
看完后的众人:!!!
易迟这大师姐,仗着宗主宠爱,可真是挨个踹老虎屁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