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是一天当中阳光最猛烈的时候。
顾瑾初在丫环伺候下,用湿帕子简单擦了擦身子。沐浴在阳光之下,身上的湿气很快便蒸发殆尽,人也随之清爽了许多。
脑中为数不多的混沌感,似乎都随之消散了。
她低头看下去,视线之内是还没有恢复紧实弹性的小腹,让顾瑾初微微蹙了下眉。
一旁白芷低声问,“夫人,这香膏您还接着用下去吗?”
即便没有站在妆镜前,顾瑾初也能想象的到,此时她腹部的皮肤颜色比之其他位置,不仅颜色要深一些,手感上也要更加的粗糙。
上一世她有孕时的肚子不及这一胎大,让她足足养了五六个月,小腹方才恢复如初,此番更是要精心调理才行。
顾瑾初点点头,不愿假他人之手。
她挖出一勺香膏置于掌心,待膏体渐渐融化后,将它们涂抹在腰腹处。
仔细着按摩后,待皮肤把香膏都吸收了才抬手把衣襟阖上,淡淡的表情中带着抹沮丧。
蒋五爷回到内室之时,瑾初已经收拾妥当。
铺满阳光的屋子中弥漫着阵阵合香,是她在孕期坚持涂抹在腹部香膏的味道,若是仔细些,还能闻到隐隐的乳香。
顾瑾初那会儿以为五爷是有意在卖关子,待她听到他口中的话语时,方才明白,此事并非他们一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婆子们跟在五老爷身后进门,几个人合力才能抬得动的箱子,被她们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而后低着头退了出去。
蒋五爷微微躬身,伸手把上面的铜锁打开,示意顾瑾初看里面的东西。
“这是父亲给两个孩子的见面礼……刚刚把我叫过去,说是有了这些,到什么时候都是保命、又保存实力的倚仗。”
眼前灰扑扑的雕花铜箱,长约半丈。
顾瑾初抬眸看进去,里面是码放整整齐齐的金条,整整的一大箱子。
她有些愕然的看着蒋五爷,轻声说:“国公爷给孩子们的?”
若不是了解眼下国公爷无意分家,她还以为是府上家产折换成黄金给他们五房,他们一家四口被扫地出门了呢。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一经出现,让顾瑾初愣住了。
好像定国公府账面上,真金白银并没有这么多。
况且国公夫人还健在,若是分家,婆母定是要同嫡幼子生活的。
以国公爷的性子,那时也不会同妻子分开。日后,免不得是五爷奉养父母。
蒋五爷看到她有些呆愣的模样,眼中闪过笑意,低声说:“等下让人搬去你的私库,这箱黄金,府上知道的人并不多。”
顾瑾初接过他递过来的钥匙,心中暗想,是不知有这箱黄金,还是不知晓国公爷私库底细。
亦或是,不知道国公爷给了五房一箱子的金子。
这当中可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国公爷有五子二女,总不可能把自己账面的资产,全部都留给嫡幼子。
掌心中铜钥匙上,还带着蒋五爷指尖的温度,顾瑾初没有让自己想太久。
吩咐下人把箱子抬下去后,和蒋五爷一同看向熟睡中的两个孩子。
蒋五爷牵领着她,让她坐在炕沿边。
又把孩子的小床轻挪了位置,让他们的小身子沐浴在日光下,胖嘟嘟的小脸则是躲在阴影处,这样也不会影响到他们的睡眠。
顾瑾初抬头看着蒋五爷的侧颜,开口和他说:“孩子的乳名还没有起,五爷我们一人起一个,如何?”
突然觉得生两个孩子,虽是要付出加倍的精力,得到的快乐是双份的,让身为父母的他们都有参与感。
蒋五爷坐在她身边,低声说:“瑾初在心里可是想好了?”
顾瑾初垂眸仔细想了下,上一世承恩出生时身子有些弱,便给他起长顺这个乳名。
寓意着他无病无灾的健康长大,日后能过顺遂、顺利,不论是学业、事业还是生活都能一帆风顺。
孩子们有中过状元郎的父亲和表舅,是出身在定国公府的嫡子、嫡女,当朝长公主是他们的表姐。
日后他们不论是在学业,还是生活中,若是没有大的差错,自是会比常人少走很多的弯路。
顾瑾初作为他们的母亲,希望她的孩子从幼时到成年,以后的每一天都能康健,快乐的生活在这世间上。
“承恩虽是体重不及予恩,却是长得虎头虎脑的很是可爱。听他的乳娘何氏说,这孩子能吃的很,肉眼可见的长得壮实起来。”
说到两个孩子,顾瑾初口中滔滔不绝。她目光落在他们身上,声音轻柔又看向长女:
“予恩每次哭起来都是奶声奶气的,娇滴滴的很是让人怜爱的模样。”
连哭声都这样娇气的女孩子,自然是不适合“小铁锤”这个乳名了。
蒋五爷听闻她口中说的,大掌扣在她颈后,半搂着她低头在她发顶落下一吻,声音低沉:
“承恩这般下去,日后一不小心就会是个胖墩墩的小家伙。不若就叫他团子,又寓意着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
顾瑾初顺势搂着他劲瘦的腰肢,靠在她宽厚的胸膛上,听着他继续说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