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心里一颤:“师叔祖,您,不是您想吃的吗?”
话音刚落,赵玉书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废话,谁他妈想吃成这个样子
不过这个寺庙的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为什么要对一个老人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这个老僧做错了什么?
老僧沉默不语,赵玉书犹豫了一下:“师叔让我来给你喂饭,如果您不想吃,我去禀告师叔就是”
当师叔两个字一出口,老僧颤抖的更厉害了,听赵玉书说完,老僧长叹一口气:“喂吧”
赵玉书犹豫了,如果自己不喂,那些厉鬼会不会就此发现自己的身份,然后只需要几秒钟,自己就会成为他们的口粮
如果喂,强迫一个老人,一个老僧人,吃这么一大桶猪油饭,真的是一个正常人该做的事吗?
如果我因为害怕做了这件事,我还是我吗?
砰的一声,木桶被扔在一旁,赵玉书笑了:“师叔祖若不想吃就不吃,您在此稍待,我去去就回”
赵玉书飞奔下山,臭味慢慢变淡,让他长出了一口气
慧静果然在山下等,看到老赵下来,脸上满是疑惑:“怎么这么快?”
老赵深呼吸几口:“对不住师兄,实在太臭了,我得去寻点东西遮住口鼻”
慧静哈哈一笑:“所以慧诚一有机会就赶紧把这摊子扔给你,那你自去寻吧,我就不陪你了,唯恐师叔有交代”
“师兄自去便是”
两人告别,赵玉书按照记忆跑回僧舍,随意找了块干净布湿水带上,这个寺庙不知道是什么寺,和尚们散漫的很,这个点竟然还有在僧舍里聊天打屁的
赵玉书仔细看了看,入眼的僧人全是鬼气阴森,不知道这个寺庙有多大,到底有多少人被拉了进来,自己到现在只看到两个同类,还有个倒霉蛋一个照面就被吃了
不过还有一个扫地僧,自己在他面前露了法号,如果扫地僧想合作的话,最迟今晚,肯定会想办法打听到僧舍找到自己
而这一个白天,自己需要干点有意义的事
从菜园处借了把铁铲,赵玉书重新回山,还别说,没有修为在身,这连续爬两趟山委实有点遭不住,腿疼
扶着老腰走到山巅,早早把湿布蒙在脸上的赵玉书做好心理建设强忍着恶心打开了竹门,然后转身吐了起来
听到呕吐声,肥胖的老僧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是慧明吗?”
“是我,师叔祖”
“老衲不方便动,有点脏了”
哪里是有点脏哦我的师叔祖
赵玉书叹了口气,拿起铁铲开始清理秽物
这果然不是一个新世纪的好青年该干的活,不知道积压了多久的秽物,足足一个上午都没有清理完,当然这也跟赵玉书没几分钟就得去干呕一次有关
胃里的东西早吐完了
实在扛不住,跟师叔祖告了声罪,赵玉书回僧舍躺着去了,虽然饿的前胸贴后背,但现在如果去饭堂吃饭,一准继续吐
午饭时间,僧舍只有赵玉书自己,正闭目养神的赵玉书隐隐约约觉得身前光线似乎暗了一些,一睁眼,一个光头站在床旁
扫地僧
“慧明师弟好”
“师兄好”
“师弟为何不称呼我法号?”
这孙子,竟然试探我,要不是老子眼中你周身干干净净一丝鬼气没有,还真被你吓到:“哦?师兄打听到自己的法号了?”
扫地僧笑了,四下看了看无人,一屁股坐在床上:“玛德,这鬼地方吓死胖爷了”
胖爷?
“高旭?”
“你是,赵兄?”
看着眼前清瘦俊朗的扫地僧,赵玉书实在没办法跟那个油腻的胖子组合在一起,但遇到熟人委实高兴,当下拍着扫地僧平坦的肚子:“你这个身材好多了,要不要考虑留下来真当个和尚算了”
高旭一脸苦色:“费了那么多银钱才吃出来的肉就这么没了,有点心疼”
赵玉书露出一个狭促的笑:“那我下午带你去个地方,你看了以后或许就不心疼了”
“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赵兄随我来”,高旭站起身,当下双手合十恢复了云淡风轻的扫地僧气度
看看人家,多专业,哪像自己,不管什么身份走起路来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熊样
跟着高旭七拐八拐,两人来到了寺院塔林,不知道这寺庙的当家和尚们都在想什么,作为寺庙最为重要的先代僧人舍利埋藏的地方,竟然杂草丛生,一看就很久没人来清理过
“此下平日不会有人来,我们在这里说话”,高旭随意捡了个土包坐下,赵玉书也不讲究,席地而坐
“赵兄可有什么发现?”
“本寺的僧人,平日里一副和尚模样,但一旦发现我们这种伪装者,就会一瞬间变成食人厉鬼,我身边一人就直接被厉鬼生生挖去心脏后分食,我这副身躯没有修为在身,绝对扛不住一招,我甚至担心,哪怕有修为也扛不住,怎么说呢,我感觉这是一种因果律规则,你懂我意思吗?”
高旭若有所思,随后点了点头:“赵兄这句因果律规则说的极好,就是在这里,绝不能暴露身份,否则必死,只是死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