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问起这个问题?肯定是那帮老家伙们传的。
“啊,在下还是想以学业为重。”赵玉书决定无论你想说什么,我先拒绝掉再说。
“嗯,是该如此,那就待到赵公子结业吧再说吧,提前定下来就是。”
“定什么?”
吕小姐微笑着看着赵玉书:“素闻赵公子言辞犀利的很,想来也是个聪明人,今日怎么就硬装起糊涂来?也罢,既然你装不明白,那我就点破吧。小女且不知耻一回,不知道我吕家作为南阳第一粮商,未来的家主之位,够不够当嫁妆?”
What are you talking about?!
赵玉书差点蹦起来,阿珍,你来真的啊!
“不是,吕小姐,我就单纯好奇啊,你看上我哪儿了?”
“白马书院祭酒的入室弟子,南阳书院院长的座上宾,能与兰太守和孙将军同席的人物,我若还看不上,岂不是太不知足了?”
赵玉书眨眨眼:“婚姻这东西,不该,呃,有点爱情在里头吗?”
吕小姐笑容收敛:“看起来这个条件不太容易谈妥,我们不妨聊一聊第二个条件?”
好啊好啊,只要别老打我主意就行。
不对!上当了!赵玉书恍然,人家怎么可能是真要跟你谈婚论嫁,只不过是先开出一个你不可能答应的条件,然后让你心存内疚,然后再提其他需求你就不好意思拒绝了。
心理学玩得这么溜吗吕大小姐?你就不怕我真答应了?
不过自己真答应了人家也不亏,这个时代女性地位很高的,真结婚了人家该掌家掌家,该管钱管钱,一个商二代嫁给一个身份地位很高的修士简直绝配。
玩不过人家啊,赵玉书苦笑一声:“吕小姐当真了得,好吧,请说说你真正的条件吧。”
“小女真正的条件,就是嫁人啊,哈哈,既然赵公子暂无此意,那小女也不绕圈子了,不知赵公子,对漕运可有所了解?”
这就触及我的知识盲区了,我先吃口菜缓解尴尬吧。
看赵玉书的样子,吕小姐微微一笑:“赵公子自东都来,自然知道,东都日常供应,数百万众每日所耗,超过六成都是洛水漕运的功劳,小女前两年随父亲去东都,站在跃马桥上,看着洛水千帆竞过,心神大憾!那时便暗暗发誓,总有一天,这些船队里,也必然要有一支,挂上我吕家的旗号!”
女强人啊!
“不知吕小姐,现在是····?”
“船队,我已经有了。”
“可喜可贺!”
“可东都,我进不去。”
赵玉书眉头一皱,意识到吕小姐想干什么了。
赵玉书放下筷子:“实话实说,我在东都的影响力,远不如吕小姐想的那么大,甚至可以说没什么影响力,如果吕小姐想让在下帮忙打通东都的关节,不是在下不愿,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
听了这话,吕小姐不仅没有一丝落寞,甚至眼睛一亮:“有赵先生这句心有余就足够了。”
“嗯?”
“小女别无所求,只想请赵先生写封帖子,适当对吕家在南阳难民一事上表示感谢,其余一应事,小女自有办法。”
赵公子改成了赵先生,这是要拿我书院的名义搞事啊。
“吕小姐大仁大义,一封谢帖无论如何是要写的,不过也只是我私人名义。”
吕小姐不以为意:“赵公子你总是低估了自己,你私人名义就够了,很多事不必只看眼前,南阳城里百年老店比比皆是,小女年不过二十,赵公子的帖子,现在用处不大,不代表未来,小女先饮一杯,谢过赵公子赠帖。”
吕小姐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中全是笑意。
赵玉书对眼前这个女子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这种大手笔投资,竟然就投在一个小小的三重天上,说实话,哪怕知道自己是天机阁六先生的人估计都不舍得这么出血。
正事谈完,两人便随意聊了些闲话,看时候差不多,赵玉书便起身告辞,那边吕小姐则遣了丫鬟去请阿遥出来。
一路送到门口,吕小姐微微弯腰施礼:“今日招待不周,待公子离开南阳之时,小女再约上三五好友为公子饯行。”
“那就先谢过吕小姐好意。”
“赵公子,第一个条件,若公子有意,也是可以考虑的。”
吕小姐说完,微微一笑,转身走回了园子,徒留阿遥狐疑的看着赵玉书:“什么条件让赵大哥你脸如此红?”
“关你屁事,吃饱没?”
“一辈子都没这么饱过,那些漂亮的小姐姐还陪我聊天,要不是收了你的钱,我都不想走。”
“那你回去敲门,看人家可留你。”
一大一小打着饱嗝并肩晃在大街上,随意斗嘴打趣,赵玉书这顿饭吃的最香,因为南阳最大的问题已经有了解决之法,今晚可以睡个踏实觉了。
一般富豪宴客的庄园,要么在城外,要么在城内清净之处,断不可能在闹市,在这个没有路灯的时代,清净就意味着人烟稀少,整条街都昏暗无比。
寥寥几个庄园门前挂的灯笼不足以提供清晰的视野,好在今晚仍有弯月,青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