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说的是自己目前还空军的理由,江水又不是死水,鱼怎么可能有机会感知到鱼钩下水。
但踏影步不一样,无论范围多大,踏影步还是一潭死水,而自己出现那一刻,不是鱼钩落入水中,而是鱼钩从水中拉起来,在真实世界中激起了一圈涟漪。
这个涟漪可能是空气的流动,可能是灵力的波动,无论是哪种,总归是可以被高手感知到的。
“阿遥,有没有人夸过你是个天才?”
“很多。”
“他们骗你的。”
“你xx!”
赵玉书哈哈大笑,摇着扇子走回船舱,打坐休息去喽!
前世一本小说里讲到过一个姓花的超帅的瞎子,耳朵非常好使,所以他的敌人想了个办法,就是不动用身法和轻功,拿着剑用极慢的速度接近他,让他听不到动静。
这是个可以借鉴的思路,但老头可不是瞎子,而且自己再慢也会引起空气的流动吧。
如果没有空气呢?
赵玉书一甩手,灵力喷涌,在他的刻意控制下,承影的无形灵力逐渐形成一个圆膜将他包裹在内。
“然后把里面的空气抽出来。”赵玉书额头见汗,努力维持着这个圆膜不动,然后疯狂的向圆膜内灌注有如实质的混合灵力,同时指尖徐夫人的锋锐灵力轻轻一点,在圆膜上刺开一个小洞。
灵力代替了古早时代水的作用,将空气尽数挤压出去,然后赵玉书急忙封死小洞,短暂的制造了一个真空球。
做完这些骚操作,赵玉书几乎瘫痪,不是灵力耗尽,而是他这个级别,还没人敢也没人能这么精细的操纵灵力。
打坐,恢复体力,然后继续熟练这个过程,赵玉书一整天就在反复中度过,仿佛回到了南阳在小房间里琢磨一脉神剑的时光。
傍晚时分,船在一个小镇码头靠岸补给顺便过夜,赵玉书也终于走出房间。
甲板上,老中青三代统一搬了个小板凳拿着鱼竿悠哉悠哉的钓鱼。
“钓鱼这么有意思吗?”赵玉书走过去,忍不住发问。
“此中乐,不足为外人道也。”阿遥跟老头一样翘着腿,俩人同步晃着一大一小俩脚丫子。
“为鱼儿没有咬钩,成功躲过一劫而乐吗?”
赵玉书看了看三个空空荡荡的竹篓,忍不住嘲讽。
“滚远点,你吓到我的鱼了。”老头回头骂了一句,赵玉书扭头就走,这老头自己菜不承认,但只要自己敢多嘴,肯定会被收拾。
魏忧坐在两人中间,笑眯眯的听着看着却不说话,老师能跟任何人吵起来,唯独从不跟他吵,师徒俩去西域这大半年更是一句恶语都没有,这是一种偏袒和关爱,但魏忧更希望老师能像现在这样开心的骂几句,毕竟这才是名扬大唐的老疯子。
不如送完小师弟就回东都吧,让老疯子再去折腾折腾那些人去。
魏忧将鱼竿别在凳子上,从腰包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拿出一支炭笔,郑重写上几个字:小师弟说,老师钓鱼水平真的很烂。
第二天早饭后,赵玉书直接拍响天字号的房门,连阿遥也跟着进来凑热闹,用他的话来说,想看看赵玉书怎么个失败法。
“我先问一句哈,我用什么办法都行对吧。”赵玉书得先确认,不然老赵我真空球一放你扭头不认账咋办。
“你有本事一剑砍了我再拿刀都行。”老头很不屑。
“您不会跑吧?”
“谁跑?”
魏忧冲赵玉书竖了个大拇指,有种。
“那我就放心了。”灵力喷涌,一个大球将赵玉书和老头一起裹了进去。
老头扭头看了看,颇有些疑惑,这小子不该继续用踏影步吗,这又在玩什么?
圆球成型,更多灵力涌入,然后空气从一个小洞快速被挤出去。
“如果你想憋死我,我劝你不要白费力气,不如再多跑几步试试。”
“如果您想不到我要做什么,我劝您不要乱说,打脸很疼的。”
“哼哼,好,有什么手段尽管使。”
洞口堵住,真空球完成。
老头眼一眯,进入内息,灵力运转不停,生机便源源不竭。
赵玉书消失了,然后在老头身后一点点浮现。
老头眉头一皱,微微偏头看向出现在自己背后的赵玉书,赵玉书嘿嘿一笑,收回刚伸到一半的手:“您慢了。”
老头确实慢了,虽然只慢了比一瞬还短。
对赵玉书来说,这一瞬时间什么也做不了,但若是内景交锋,一瞬可以决定太多事了。
“哼,还差一点。”
“哪一点?”
“自己想,滚!”
赵玉书带着阿遥麻溜的滚出房间,虽然没到时间,但老赵也是一句屁话没有。
老头坐在椅子上呆了一会,突然哈哈大笑,魏忧也笑了:“恭喜老师。”
“恭喜个屁,你也滚!”
“好!”
第一次挨骂,魏忧乐滋滋的走出去把门带上,老头摸了摸光洁的大额头,再次忍不住大笑起来。
“小师弟。”魏忧背着手走到甲板,看着正在斗嘴的赵玉书和阿遥,打了个招呼:“能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