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峰山上,山神被重创,招来了阴司使者,也就是这位内景。
后来他带着张纯到了江宁,还没来得及做什么便被老头子惊退,此时竟然当了太子的护卫。
阴司跟皇室果然关系不浅。
“我见过你。”赵玉书果断装傻,绝口不提阴司。
“当时还不知你就是六先生,多有得罪。”使者出乎意料的客气,甚至伸手拦下了怒气冲冲的太子。
“你要杀我?”赵玉书假装紧张的问了一句。
“年轻人的事,年轻人自己解决,胜负已定,若是六先生不介意,老夫要带太子去医治了。”
赵玉书完全摸不清阴司想干什么,但现在再得罪一个内景绝对不明智,衍悔好歹是一代宗师,自己可以拿言语和老师挤兑他,可阴司办事是怎么狠怎么来,张纯的毒可折腾的自己不轻。
看赵玉书点了点头,使者一把抓起眼中满是不甘和怨毒的太子,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
赵玉书呼出一口气,太子比之昨天的剑客要好对付的多,除了灵力浑厚之外一点长处没有,难怪自己四重天时老太监就隐晦的表达太子不是对手。
就这还长安书院最强六重天呢,怪不得比不过我们白马。
而更让赵玉书惊讶或者惊喜的是,在对阵太子时,识海之上一把神兵蠢蠢欲动。
噬神之剑,鸣鸿。
太子的灵力,有神意!
或许皇家代代皇帝都是内景的秘密,也与神意有关。
赵玉书笑了,下次若能单独对上太子,他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最后的守门员兵败如山倒,走出牢房的道路已经一片坦途。
赵玉书迎着阳光走了上去,推开了天牢的大门。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牢房一个人都没有了。
他也知道为什么只有几个长安书院的弟子来守着自己了。
这个牢房根本不需要守卫。
劲风夹杂着飞雪打在脸上,连绵不绝的雪山占据了视野中所有的空间。
这里根本不是长安。
孟衍叫出小心的那一刻,阿离灵力如火山爆发,化作一条火龙狠狠烧向万启明。
“晚了。”万启明得意一笑,身形慢慢模糊,火龙从他破碎的虚影中穿过,激起一阵雪白的水汽。
“幻境?”阿离惊疑不定的看了一圈周围,颇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幻境,或者说,长安才是幻境。”孟衍苦笑一声,空间结界是他的拿手好戏,但自己最擅长的方面却被人摆了一道。
“这至少要三位精通空间类的内景才能做到,从长安架了一座,嗯,你可以理解为桥梁,通往这里,这没法随时随地激发,所以他们布了个陷阱,让我们自己走了进去。”
阿离转念一想:“天牢?”
“嗯,等我们到了指定的位置,再由那位万启明发动,把我们从长安挪到了这里。”
阿离不能理解:“这有什么意义?无论在哪,我们只要摸清方位,最多几天就能赶回去,他们还能···”
话说一半,阿离闭上了嘴。
孟衍点了点头:“他们想把我们留在这里。”
飞雪漫天,连绵的群山,将书院两名内景死死围在白雪之中。
有地方不对。
赵玉书走回天牢,蹲在门口看着门外的飞雪。
如果这里不是长安,那长安书院那几位没理由千里迢迢的过来吧,而且还有那些狱卒,又从哪里弄得饭呢。
李建过来时,穿的也是夏季的常服,他可是凡人,这种天穿夏装不冻死也直接残了。
所以,他们进来时确实是长安,但我出去时又不是长安了?
针对性这么强吗?顾老大也做不到吧。
赵玉书想到一个人,四师兄孟衍,这等诡异的场景,自己认识的人里似乎只有他能做到。
如果我就守在大门这里,是不是就不会再有人过来了?
但这样我只会被活活饿死在这里。
而且刚刚自己揍了一顿太子,是在晚饭后,现在这边虽然天气昏暗,但还没有彻底黑下来。
这里在长安的西面。
自己的计划似乎破产了。
皇帝的意思很明确,派几个长安书院的人守一下,守得住就守,守不住就直接乾坤大挪移把自己扔远一点,左右干涉不到长安里真正要办事的人。
而如果自己没猜错,就算自己摸清现在在哪,也肯定没机会走出这一眼望不到边的雪山,百分百有高手守在周围,想回长安搞事,纯属痴人说梦。
但同样,赵玉书不相信维持一个长安到这里的通道能毫无代价,而这份代价,皇帝未必负担的起。
自己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继续等,等书院在长安赢下一局,把自己救出去,要么主动出击,逼迫镇守在群山中的那位现身。
赵玉书看了看逐渐变黑的视野,起身关上了大门,将寒气关在门外,自己随意找了间牢房躺下。
有什么事,等明天吃完早饭再说吧。
“我看过了,这里至少在长安以西万里。”孟衍从琉璃世界走出,神情无奈:“目之所及皆是雪山,除非大师兄到了,否则我们俩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