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家一件宝贝被盗的消息小范围的传了出去。
长安治安日益敷衍,连坊墙都不怎么修了,这种事倒也不算稀奇。
不过这小贼直接从一柜子物件里麻利的挑走了最贵的那件也就罢了,还公开叫唤了一声,仿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过似的。
“年轻气盛,九成是地底下哪家的小子刚出道,管不住手也管不住嘴,找几个人下去问问。”
万年县不良帅吐掉嘴里的骨头,满不在乎的骂了一句。
这件差事落在了他头上,但他全然没当回事,这么嚣张的小毛贼,肯定回到贼窝大肆炫耀,这种没脑子的货浪不过三天。
而这个嚣张的毛贼现在正蹲在自己房子里读书,读的自然是探云手和机关百解,昨天晚上那行云流水的作案让他感受到了一丝理论结合实践的快乐,而怀里那薄薄的却又沉甸甸的三千两让这份快乐加倍。
今晚去哪家好呢?
赵玉书正沉浸在知识的海洋里,院门被敲响了。
这个时候,谁会来找自己?
坊正?还是陈员外的人?
陈员外刚刚丢了宝贝,应该没心思找自己吧。
赵玉书满脑袋疑惑,拉开了院门。
门外站着一个比他矮了一个头,皮肤有些黑的姑娘。
此人气息不显,周身似乎没有灵光,但自己并不敢运转眼窍去看,不然万一对方是个修士,立时就会暴露。
赵玉书脑子里快速把认识的人过了一遍,确认自己不认识这个姑娘。
“这位姑娘,你找谁?”
少女盯着他的脸左右看了许久,似乎有些拿不准,喃喃了一句:“不该这么老啊。”
赵玉书心里咯噔一下,这句话说明对方并不是自己改名换姓之后接触过的人,那她是谁,怎么找到了这里。
“姑娘,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少女笑了:“原来是易容。”
赵玉书肌肉紧绷,双脚微微分开,如有必要,下一刻徐夫人就会出手。
看了他的样子,少女冷笑一声:“本姑娘找,赵玉书。”
暴露了!
赵玉书身体后仰,脚步错开,夕阳将房屋的影子拉的很长,只要自己往后走上两步,就能使用踏影步。
对方气息不是内景,有机会。
并没有机会。
少女比他更快,一只手直接扼住了他的脖子,若在旁人看来,少女只是抬起了手,跟打招呼一样走进了院子,然后院门关上。
下一刻,赵玉书愣愣的倒在椅子上,极快的速度炸响的空气似乎还在耳中回荡,脖子上还有一只手。
“为什么要跑?”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尖牙。
赵玉书面皮一阵抖动,对方是什么人,为什么这么快?而且刚才那一瞬,是不是有一丝内景的气息?
“魏忧?”赵玉书想到一种可能。
啪啪两声,少女拍了拍他的脸:“姐姐问你为什么要跑,跟魏忧有什么关系。”
果然是魏忧提到的那位强力帮手,赵玉书松了口气,不过,这脾气好像有点臭啊。
“好歹是自己人,是不是先放我起来?”
少女竟然真松了手,径直走进卧室,背着手转了一圈:“房子有点小。”
“您睡床。”赵玉书很果断。
“懂事。”
反正夏天到了,在客厅打地铺也不冷,老赵强行自我安慰。
“这位英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啊?”赵玉书搓着小手,舔着脸套近乎。
“一般别人叫我狼女。”
狼女?
赵玉书仔细瞧了瞧,没有兽耳,没有尾巴,除了两颗虎牙尖了点,皮肤黑了点,跟狼不沾边啊。
还不如黑鹿像呢。
“不过你嘛,得叫我一声,五师姐。”
五师姐?
其他几位师兄师姐从未提过这位五师姐的事,如果不是自己强行克制,很可能会嘴贱问一句是不是挂了。
“见过五师姐。”赵玉书很果断。
“是不是没听他们提过?”狼女坐在床上,从被子底下抽出一件夜行衣,比划了一下随口问道。
赵玉书尴尬一笑,不好接话。
“谁让我是个辽人呢。”
赵玉书立即反驳:“老师不可能在乎这个。”
“他不在乎,为啥不公告天下,像公告你一样,告诉全天下人我就是书院五先生?”
赵玉书愣了愣,总觉的哪里不对,那个散漫洒脱的老头,如果因为五师姐是辽人就不认她,那他这份心境,就成不了天下第一的老神仙。
“如果他不认你,他为何不直接说我是五先生,而是六先生呢?”
这次轮到狼女愣了。
讲逻辑讲道理,你还能讲过我?
“闭嘴吧你,等把老头救出来,你自己问。”狼女一把将夜行衣扔过来:“这是打算干什么去?”
“偷东西。”
赵玉书快速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不过师姐你来了,或许我们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你什么修为?咱们要不直接摸进皇宫算了。”
“内景,平时靠在草原里学的一招,可以将内景的气息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