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书拖着小天师爬上了骷髅山,躺在骷髅上大口喘息。
“原来苦海长这个样子,要不是认识你是大悲寺住持,我还以为是哪个妖僧搞出来的呢。”
简单的嘴臭,极致的享受。
赵玉书毫不客气的嘲讽起一切的始作俑者,衍悔大师。
“苦海本就是地狱,想去往极乐世界,自然要先脱了苦海。”
“嗯,你说的都对,但或许这世间本没有苦海,都是你这种人硬造出来的呢。”
衍悔笑了笑,不再接话。
“其他人在哪,我一路上就遇到这个没出息的货。”赵玉书指了指躺在一旁的小天师,小天师闭着眼睛装晕。
“如果六先生指的是你从皇陵里带进来那几个,他们都还在苦海里挣扎。”
赵玉书眼睛眯了起来,这老和尚怎么知道我从皇陵来的?
“再挣扎一会儿怕是没命了吧,大师你杀人无算啊。”
“那是他们的缘法。”
玛德。
赵玉书心里骂了一句,不过现在不是跟老和尚斗嘴皮的时候,先找到老头子要紧。
“我老师在哪?”
“在他该在的地方。”
赵玉书嘴角抽动,更想骂人。
“我要去找他。”
衍悔笑了笑,做了个请的手势。
赵玉书站起身,骷髅岛周边皆是无边无沿的血海。
完全不知道该去哪。
衍悔看着他一筹莫展的样子,继续微笑。
“大师你出家人慈悲为怀,不如给我指条路?”赵玉书很要脸,但在关键的时刻可以很不要脸。
“路就在脚下。”
艹!
赵玉书终于忍不住骂人了,要不要我给您唱一段敢问路在何方?
这老和尚心眼太小,看人家紫霄,赵玉书撇撇嘴,做了几次伸展,活动了一下游了半天有些发酸的胳膊,随意找了个方向,噗通一声跳进了血海。
待赵玉书一走,小天师立即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多谢衍悔大师相救,不知能否送小道出去?大恩大德,日后必有所报。”
衍悔笑眯眯的看了小天师一眼:“不是老衲不想,是老衲,也出不去。”
小天师大惊失色:“大师莫要捉弄小道,小道一进来便在大师的无边苦海之中,大师怎么会送不出呢?”
衍悔摇了摇头:“苦海确实是苦海,不过不是老衲的苦海,而且,老衲不过是借着千里江山图之力,让苦海大了一些而已,想离开千里江山图,老衲没什么办法。”
小天师皱眉:“小道自问虽杀过几个宵小,但总不至于有如此多的尸身,若这是我的苦海,小道愚钝,还望大师指点一二,该如何着手。”
衍悔笑而不语。
小天师恍然大悟。
赵玉书昂着头躺在水中,在脚底激发一丝丝灵力,如同电动船一样在水中游动。
自从他无意中发现这个方法之后,节省了大量的力气。
只是这血海还是无边无际。
这老和尚也真是,明明是个僧人,却搞了个地狱一样的血海,还到处是骷髅,这老和尚到底杀了多少人?
不过三师兄似乎提过,这大和尚虽然每每下山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但他自己确实不怎么动手,这些人头都算他身上了?
既然是大和尚的罪孽,干嘛害老子游的这么累,而且自己这次怎么才能出去?真是毫无头绪。
又一个头颅飘过,这个头颅还没有腐蚀干净,干瘦的面容似乎多年没吃饱过饭一样。
又是一个可怜人啊。
赵玉书继续向前游。
头颅不停的从身旁飘过,大部分已经成了白骨,少量还依稀看得出生前面貌,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甚至看发型还有一些异族人。
赵玉书心中一丝困惑升起,下意识的开始向视野内的头颅游去。
戴着青玉簪,文士!
戴着粗布巾,农夫!
戴着旧头盔,军士!
随着赵玉书疑惑的加重,仿佛是为了帮他再进一步,头颅突然变多了起来,将赵玉书围的水泄不通。
赵玉书用力向前游,挤开千千万万的头颅,咬牙切齿的看向视野中站在尸山血海中模糊的人影。
“原来是你,狗皇帝!”
小天师突然感到脚下一颤,骷髅组成的岛屿正在分崩离析。
“大师!”
“施主,这是你的缘法。”衍悔面带微笑,载着他的那片骷髅缓缓远去,离小天师越来越远。
小天师急忙四处张望,猛然间看到,已经走了至少一个时辰的赵玉书正浮在自己不远处,而他正前方,一个模糊的人影缓缓转过头。
皇帝站在唯一的陆地上,面前似乎是一片坍塌的宫殿。
“你是谁?”
“陛下,他是赵玉书!”
小天师在背后大喊。
赵玉书有些疑惑的回头看了小天师一眼,这小子怎么这么快就赶上来了,早知道我也问老和尚要一块小岛。
“书院六先生?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小天师,你怎么也在这里?”
赵玉书嘿了一声,努力爬上那块陆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