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
季云卿微微扬眉,不情不愿的道:“把人请到客厅吧!”
这次要是再回绝了,她有预感,难保这家伙之后还会来。
为了避免麻烦,她还是见一面吧。
她倒要看看,这个传说中的黎姑娘,非要给她送什么贺礼?
这么想着,她让萱草留下照顾好瑞瑞:“现在外面冷,你们两个就别出去吹风了,我使唤其他人去。”
待会儿把人打发走,她回来还是要和小家伙玩的。
萱草想跟着主子,那些小丫头们能照顾好主子吗?
可是小主子身边也不能离人,再加上这是在自家院子。
几番纠结,萱草最终还是选择留下。
季云卿走到客厅,总算是见到了这位“黎庶妃的妹妹”。
与黎庶妃五六分相似的容貌,再加上那种弱不胜衣的气质,端的是楚楚动人,且此女看着年纪不大,眉宇间更添了几分稚嫩天真。
身着一身月白色锦缎衣裳,肌肤莹润细腻,巴掌宽的腰带使细窄腰身显露无疑。
光是看一眼,就想让人把她捧到心尖尖上。
季云卿内心感叹,看来这黎老爹也是个风韵犹存的美男子啊!
——毕竟这姐妹俩同父异母,相似的地方肯定是遗传了其父。
她只进门时候打量一眼,便率先笑着道:
“早就听说府里来了个黎姑娘,还是个兰质蕙心的好姑娘,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
说着,季云卿请对方坐下。
一旁伺候的红豆默不作声的上了一壶热茶,季云卿伸指探了探温度,决定先寒暄几句。
“不知黎姑娘过来,是为了什么?”
黎姑娘微微垂着头,脸颊带上羞涩,两鬓的青丝温顺的垂在两侧,发上的小小银簪更添了几分灵动之色。
她语气柔软:“季姐姐,姐姐近来重病缠身,听闻季姐姐喜迁新居的喜讯,很是为姐姐欢喜。
奈何身子骨弱,不便亲自过来,便交代妹妹代替着跑一趟,昨日来时季姐姐怕是在忙,妹妹便今日再过来看看。”
季云卿看着一脸羞涩的黎姑娘,眉眼弯弯道:“昨日确实是在忙”
她一语带过这个话题,又道:“黎姑娘是候府贵女,我是王府内区区一个侍妾,不值当您以姐妹相称,您还是直接叫我名字就好。”
这称呼听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两人都是昭王那老登的女人呢。
黎姑娘怎么肯改口,她温和道:“季姐姐莫要推辞,您与大姐姐是姐妹,我称呼您一声姐姐是应当的。”
这就更不应当了啊孩子。
季云卿心里苦,她寻思着姑娘是咋想的,就咱这称呼真的没问题吗?
算了,她还是直说好了。
“黎姑娘,我与黎庶妃关系自然不同,您一个未出阁的贵女,怎么能跟我们这种人胡乱称呼呢?说出去未免让人误会。”
被这话一说,黎姑娘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话对一个自小就开始学习弯弯绕绕说话的姑娘来说实在有些重。
她的丫鬟画屏站出来,冷声道:“季侍妾,我家小姐只是想着与您亲近一下,并无其他意思。”
季云卿满脸无辜,看向黎姑娘:“我也没别的意思啊,就是想着不能坏了姑娘你的清誉,这才大胆提醒的。”
画屏气急:“你还说……”
“画屏,退下!”
黎姑娘迅速收拾好情绪,对着季云卿甜甜一笑:“季侍妾提醒的很对,是我想着侍妾是姐姐亲近的人,一时疏忽大意了。”
“黎姑娘不怪我多嘴就好。”
季云卿心里终于放松下来,还好,还好。
要是那群女人知道这小姑娘是从她这里起的头,乱叫姐姐,那不得生撕了她?
“黎姑娘放心,我这里别的不说,嘴特别严实,肯定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黎姑娘没料到说着说着,自己突然跟特意欠了人情似的。
但是她想想这话,对方说的也没毛病。
只能格外憋屈道:“多谢侍妾愿意保密”
说完之后,季云卿左看右看,这家伙都没有要走的意思。
怎么回事儿?
心道这家伙人也见了,东西也送了,怎么还不走?
忽然,黎姑娘开口:“怎么不见四公子?”
季云卿心说这是要跟她拉家常吗?
她心里直犯嘀咕,脸上表情还十分真诚:“那小子整天除了吃就是睡,现在正睡着呢,还是不要弄醒了,
否则肯定要哭闹,到时候哭的声音贼大,余音绕梁三日未绝。”
她都这样说了,黎姑娘只能作罢。
只能另外说起其他话题。
称赞起季云卿头上的发钗格外精致。
她到底是从宅斗坑里长出来的姑娘,对各种各样的首饰如数家珍,变着法儿的夸季云卿。
季云卿听着只感叹:“黎姑娘不仅人美心善,就连眼光也是一绝,真是让我长了大见识。”
“那里那里,我这不过是雕虫小技……”
黎姑娘绞尽脑汁,期间几次被气的险些直接提出离开,但终究是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