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上首,看卫雪迎吃得狼狈,忍不住笑道:“慢点,看把唇脂蹭掉了,嘴角的泡都露出来了。” 卫雪迎猛地捂住嘴角:“不许看。你也真是,偏偏今天让我一起吃饭,没的让我露出丑样子。” 廖允潇帮她盛了一碗乌鸡汤,柔声道:“不丑的。你只是劳累过度了。” 卫雪迎心底涌上来一股热流,瞬间耳朵红透了。 怕不是在发梦,廖允潇今天怎么这么温柔? 好像又见到了久违的廖哥哥。 可是,不可能。他只是廖允潇而已。 唉。 虞子杭也在一旁,微笑道:“皇子妃要多注意休息。” 看到虞子杭,卫雪迎又开始干饭了。 “左不过是我想太多,人家才是良配。”卫雪迎把米饭咬得粉身碎骨,咕噜咽下,心中又恼恨自己自作多情。 廖允潇看着卫雪迎,轻轻抿了抿嘴。 她还是这么喜欢忍耐,一如从前。 愣神良久,廖允潇给虞子杭夹了许多菜,嘱咐道:“子杭,你也要多补补。” 卫雪迎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扎进米饭碗里。 接下来的几日,廖允潇和虞子杭却不见了。 祁尧和绪安说他们带了干粮,骑马出门了。 卫雪迎倒也不问,爱去哪儿去哪儿吧。就当他们找地方耳鬓厮磨去了。 嘴上不说,心里早已酸酸的。 那虞子杭,确实风流俊秀。 唉,好羡慕他啊。卫雪迎心里委屈死了,我又不是个男人,羡慕有什么办法呢。 二人却又悄没声息地回来了。 再见到他们,是在廖允潇办的春日宴上。 在后园桃花坞里,廖允潇让人摆了一个大金丝楠木桌子,围放了十把椅子。 桌子上放了各色菜肴和酒果,廖允潇吩咐下人请来了卫雪迎,让她陪客人女眷。 他没请几个人,夏道言和白明陆续到了,稍后,兵部左侍郎尤振也来了。 吏部尚书钱宁和大理寺卿俞逊梅却没到。 还是自己分量不够,廖允潇想。 夏道言带了夫人谢如荷过来,卫雪迎便挨着她坐。 虞子杭也在。猛地看见他,夏次辅也猜到了几分他的身份。只微蹙了下眉头,但也没说什么。 廖允潇显然有心事。 他挨个敬了一回酒,看看天正下午,园中桃花馥郁,一片馨香,因说道:“夏次辅当年驻守凉州,想必极少得见中原花色。” 夏道言曾任凉州太守十余年,那里边境荒凉,戈壁接连,自是没有多少美景。 夏道言呵呵一笑,回道:“三皇子,你也应该去凉州走走,那里雄浑苍凉,你若待一阵,说不定对人生有不同的理解。”说罢,看了看虞子杭。 那虞子杭细白面皮,似女子肤若凝脂,又兼宽肩窄腰,风骨奇秀,确实有移人之气。 廖允潇知道夏次辅暗讽自己行为乖张,倒也不生气,只是淡淡问道:“次辅大人可知道,最近鞑靼人在京城,有点活跃。” “他们来京城货易,难免到处走动,但也还算有分寸,应该没有扰动平民。”夏道言说道。 尤振忍不住插嘴:“兵部刚从他们手里收了一批火器。你别说,这鞑靼人运来的东西,确实精巧,我们属实需要储备一些。” 白明正盛了半碗五味蒸鸡在吃,看看廖允潇的脸色,忍不住停下筷子,嘴里含着肉问道:“怎么,三皇子,是鞑靼人做什么不合规的事了么?” 夏道言此时搁下了筷子,严肃地看着廖允潇。 廖允潇哈哈一笑:“哪里,我只是随口说说。今天天气这么好,难得我们聚在一起,大家一定要多饮几杯。” 他终究是没有说。 卫雪迎再了解他不过。有事情,他从来不会说。但他越是这样,说明事情越大。 一阵风吹过,飘飘飖飖,把几瓣桃花吹落在桌子上。日色渐渐低了下来,周围像起了一层雾,又像笼了一层烟。 酒过半酣,廖允潇端了一杯酒,低低地放了,鞠躬向夏道言说:“夏次辅,我知道兵部和骁宁铁骑营的事情,一般是您拿主意。您跟潘首辅和父皇建议一下,让我去骁宁铁骑营吧。我想锻炼一下。” 夏道言这才知道,廖允潇没来由宴请的目的。 他环视了在座诸人一眼,平静答道:“大胤朝有祖训,除太子外,皇子不可掌兵。如果三皇子有志从军报国的话,可以从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