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卫雪迎的一声“三皇子醒了”,黄太医和孙启庭等人赶紧冲进来。 廖允潇虽然眼睛紧闭,却明显有了气色,黄太医赶紧给他做一些气血疏理。 廖允潇的嘴巴动了动,虞子杭眼明手快,一下子凑到他耳边,温柔道:“我在,你想说什么?” “不准……不准……” “不准什么?” “不准她去鞑靼。” “不准谁去鞑靼?” 廖允潇不再说话了。 可能耗费了太多力气,他又开始了一段时间的昏沉。 卫雪迎红了脸,又担心,又无奈。 “黄太医,三皇子这是有事还是没事?”孙启庭着急起来。 “是个好兆头。但毕竟才服下一次解药,需要慢慢来。现在我们尽量都不要打扰他,让三皇子在帐中安静休息是最好的。” 这话倒是有理。 众人知趣地出了营帐,只留下两个守卫站在帐外。 卫雪迎也退了出来,暗自懊悔自己说错了话,让廖允潇耗费气力。 孙启庭是第一次看到卫雪迎穿女装。虽然只是军营中常备的朴素民间衣服,卫雪迎乌黑浓密的秀发垂绕在肩头,也是妩媚异常。 他甚至不敢直视卫雪迎的眼睛。 倒是卫雪迎叫住了他:“孙大人,有些事一直疑惑,还望你随我来主帐,我有事请教。” 主帐里很是宽阔,卫雪迎在中间一把椅子坐下,示意孙启庭落座。 “孙大人,我记得,身为凉州卫副将,你大部分时候,是应该在凉州城的。这几日你一直在大雁口戍所忙碌,想必,是卢旺生大人许可的吧。” “皇子妃,这自然是卢大人许可的。不然卑职,万万不敢擅离职守。” “那你告诉我,你和沈晖,一个凉州卫副将,一个凉州卫参将,为何要陪三皇子进入鞑靼境内勘察军情?鞑靼,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们以身犯险,隐瞒身份去探查?” 孙启庭额头冒出了细小的汗珠。 他本身已经极为疲乏,经卫雪迎一询问,疲乏转为了惊吓,嘴唇不禁微微抖动起来。 此时,他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军机大事,岂是能对一女子所说的?但昨晚卫雪迎深入敌穴拿取解药,又令他佩服异常,如果不是卫雪迎,他可就闯了大祸了,甚至可能命丧鞑靼。 从某种意义上讲,卫雪迎救了他的命。 不告诉她实情,让她蒙在鼓里,似乎说不过去。 “鞑靼要与大胤开战,是么?”卫雪迎先发制人,解了孙启庭的尴尬。 她说对了。 可是,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皇子妃,从来到大雁口的那一刻起,就无时无刻不令他讶异。此时,他的惊讶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卫雪迎笑了笑,略有疲惫:“你别慌张,我也并不想为难你。只是想证实一下。看来,我猜对了。” 孙启庭忍不住问道:“皇子妃,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猜到的?” “廖允潇无故来到边陲,深入敌境进行勘察。凉州卫总兵卢旺生大人既不上报朝廷关于皇子行踪,也不出兵护送,而是派身边得力副将和参将随同保护。鞑靼皇族巡军竟然直至南窑堡戍所,并长驻不走。这些反常,还不够明显么?” 孙启庭是想说,不够明显的。毕竟,南窑堡戍所的人都没有觉得异常,大雁口的人,也是平静如常。 大家只是觉得,总兵大人派人来勘察边境军防了而已。 廖允潇的身份,只有他们几个人知道。尤其廖允潇受伤后,几乎只有孙启庭带来的几个人在侍奉,戍所的人几乎没人靠近。 孙启庭以为,一切已经够严密,也并没有泄露丝毫线索。 可是卫雪迎,竟然在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敏锐地推测出真相。 不得不说,这皇子妃,思维极为敏捷,当真冰雪聪明。 孙启庭张了张嘴,他心想你说得对,但又确实不能表示出来。 卫雪迎摆摆手:“我此时已经累了,想必你也是。我也不再为难你。但我提醒你,也请你转告卢总兵,一旦鞑靼有异动,你们不及时上报朝廷,是欺君之罪,要处极刑的。” “末将明白。其中隐情,末将不便细说,但还请皇子妃放心,这一切三皇子和卢总兵都是有准备的。” 他看卫雪迎心情还可,忍不住问道:“您在南窑堡戍所似乎碰到了什么人,解药是他给你的,是么?您为何会鞑靼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