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外,家中还有祥记采买笋、腌肉,秦朝阳和秦朝宁的工钱等收入来源,称得上是这些年家中赚钱最多的一年。
“听幺儿的”,秦石定了定神,宽慰家中的妻子子女们,“咱们这些时日也辛苦了,趁着油纸伞的事抽出身来,便多歇歇。”
“眼下这日子可比往年好太多了,清明祭祖都能给祖先们讲个半个时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提到祭祖,秦朝阳嘿嘿一笑问道,“爹,祭祖后的酒能给我尝尝吗?”
秦石:“……”
他白天修路耗体力得很,夜里真的不想动手打崽。
直到家里人散去,秦朝宁也没把钱勤学让他问父母的事说出来。秦朝阳对私塾孙夫子考较的事不知情,想着不久后终于可以尝尝酒的滋味,便乐呵呵地睡去了。
不过,翌日秦朝宁一到祥记便被钱勤学逮住了。
钱勤学拿着写好了的祥记毛利分成契约文书,告诉他们兄弟俩,等他们下工归家的时候,他和老李叔和他爹会一并驱使骡车上他们家一趟。
一是把契约文书和他们家签订好,顺便把这些天的分成的钱给他们家带过去;另一方面,也顺便带些毛笋回来。
第024章 敲定下
钱勤学的话说完后,秦朝阳激动地握住钱勤学的双手,张嘴就喊道,“勤学哥——童生老爷!”
这一声“童生老爷”可把钱勤学吓得一哆嗦,手上的契约文书都差点掉地上。他霎时满脸通红,“……喊、喊勤学哥便可。”
秦朝宁眼瞧着他大哥满嘴的好话一句接一句蹦出来,钱勤学被夸得拘谨如熟虾,宛若被欺负的小媳妇似的。
他迅速地反应过来,此时不溜更待何时!只见他小小个头,默默缓缓地后退,哒哒哒跑起来直奔庖厨。
今天也要做有福叔最喜爱的崽!
祥记经过这么些天的客来如云,忙碌得恨不能有三头六臂的钱掌柜,如今不复初见时大腹便便、肥头大耳、眉间带丧的模样。
他清减了起码几十斤,乍眼看过去,整个人略显富态,五官稍显憨,临街的孩童们见到他都不再畏惧躲闪。
“有福叔——有什么需要幺儿做呀,您尽管吩咐”,秦朝宁的小腿刚迈过门槛就朝庖厨钱有福的背影喊道。
“宁哥儿来啦,过来给你叔剥点大蒜”,钱掌柜看到秦朝宁就心喜,他手里的竹筷搅拌着瓷碗里的调料,侧了侧头示意道,“那食盒里,叔给你留了三块红豆馅的藏粢团,你自己吃两块,给你哥分一块。”
“谢谢叔!”秦朝宁凑到钱掌柜身侧,自己搬了个小凳子便开始剥蒜,并没有先去拿藏粢团吃。
蓦然,钱掌柜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把昨夜里他问过自家学哥儿的话拿出来问秦朝宁,“宁哥儿,你觉得祥记需要把二楼收拾收拾,也用来招待客人么。”
祥记的二楼,在他祖父那一辈实际上也是拿来招呼客人的地方,有两张桌子,两个木制隔间,窗户临街。
自他爹那一辈开始,祥记日渐萧条,用不上二楼,后续才会堆满了杂物。而今,祥记大堂那几张桌子时常满座,他才起了把二楼收拾出来的念头。
然而,他的学哥儿听罢后,给的说法是,不如且守着当下。庖厨就他爹一个庖人主事,倘若二楼也做起了营生,他爹和秦朝阳几人怕是忙不过来。
在他眼里,今昔的祥记养活他们父子俩已然不成问题,假若为了多挣些银两而操劳过度,反而不美。
莫名地,钱掌柜这会儿倒是想听听秦朝宁的主意。
话糙点说,他觉得祥记是在宁哥儿手里起死回生也不为过也。这些时日下来,他对秦朝宁有种天然无缘由的信服。在大事上,哪怕他是个仅有五岁的稚童,他也发自内心深处认为,信得过,可靠得很!
他把这种情况归类为,宁哥儿是个有大福气之人。他蹭蹭福气,跟着福气走就行了!想那么多作甚。
听完他的疑惑,秦朝宁小手剥着蒜皮,抬起头看向钱掌柜,用孩童的常用话语把自己的想法糅杂地给说了出来。
祥记当下生意兴隆,确实有小扩张的需求和空间,二楼可以收拾出来。而收拾出来的二楼,除去能做大堂的客人们的分流以外,那两间隔间可以面向接待需要稍静环境,不差钱的客人们。
若是钱掌柜日后有想做私房菜席面,那两间隔间也大有可为的地方。
不过,需要注意的是,祥记现阶段在盐边县的话,能够扩张的空间也仅此而已。
盐边县的消费群体,消费能力,属于存量市场,意思是能够被吸引过来的客人们就那么些。只要钱掌柜不会拿着自家的家资去把不远处的汤粉馆子、煎饼铺子买下,问题不大。
至于人手方面,倘使掌柜的打定主意把二楼收拾出来,祥记可考虑再顾一到两人的跑堂或是店小二,庖厨再加个庖人也可。
闻言,钱掌柜即刻就拿定了主意。
收拾二楼迫在眉睫,扩张,听宁哥儿的!
解决了压在心头的烦心事,钱掌柜刹那间倍有精神,手里的竹筷子都快搅动得有影子了。
祥记今日的朝食、哺食开店期间也是坐满了人,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