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的那个人,却埋怨的跟我说,就怨你哥们儿,咱们俩要是快点走,他就追不上来,那么多钱,分了该多好啊。而我却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随即拎着包,稳稳当当的迈步向前走去。
行不多远,见前面岔路口,有一个平板三轮车,上面摆着几个,如同盛开着紫红色莲花般的大花朵,甚是好奇,便凑了过去。只见一青年男子,微笑着招呼我说,来哥们儿,新鲜的大脆萝卜,又水灵又甜,一毛钱一块儿,来一块儿嘛?
什么,萝卜?我诧异的说,怎么雕刻的这么好看,这分明就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吗,谁买了会舍得把它吃掉呀!那人听了我的惊叹声,笑呵呵的问,哥们儿,看你收拾的干净利落,还拎个包,是干什么工作的?跑业务搞推销的,我告诉他说。那人听了后又问我一天能挣多少钱,我毫无隐晦的说,一天五块钱,干好了每月有三十块钱的奖金,但老板从来没发过。那人听后嘿嘿冷笑道,挣那点钱伺候他,搞点什么一天不弄个三十五十的,你瞅我这个,早晨弄了两半袋子萝卜,这刚几点呀,马上就卖完了,少说也挣他五张(五十)。啊这么挣钱呀?我惊奇的说,但我也不知道怎么干,上哪弄去啊?那人说,想做还不容易,这么简单的问题,跟人学呀,弄个三轮车,大钟寺批发市场一转悠,瞅瞅什么合适弄什么,瞧你这精明能干的样,又不傻,随便倒腾点啥也比上班强。听了他的话,顿觉茅塞顿开,对呀,做点小买卖不行吗,不会干想办法学呀,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临近中秋的前几天,每天我都回去的很晚。有一天,回到厂子的时候,见小马站在大门外等候我,刚进门儿,他就迎上来跟我说,今天那个小齐哥们儿来了,说他自己在西四某饭馆里干杂活,带学习配菜,在这里坐了好一会儿,本想等我回来见个面,但是久不见我回来,又急着回去上班,只好先走了,临走时给留了地址和电话,希望我们有时间过去找他玩儿。听小马说完,我点了点头,随后问他说,你打算在这里长期干下去吗?小马有些惊讶的说,怎么你要走吗哥们儿?我说是有这个想法。那你找到新工作了?我说还没有,我不想再找工作了,想看是否能自己做点什么小买卖不。那你打算做什么?我还没想好,等到这个月工资拿到手,我就要离开这里了,就是想问你是否跟我一起走,还是留在这里继续干。小马犹豫了一下说,如果有好的地方可以去,我当然想走啊,这里我早就干够了,但是盲目的从这里出去,又怕找不到工作,做买卖我啥也不懂,也没有什么文化,怕做不了。想想小马说的也有道理,就安慰他说,别急哥们儿,要不你先在这里干着,等我找到什么门路了,再来约你一起,咱哥们一块干。
吃完晚饭,还没等我洗漱,小马便急不可待的约我去公园,溜达一圈回来,刚拿了大盆准备去打水,小马却跑过来跟我说,哥们儿,荣有话要和你说。哦,稍一迟疑,抬头便见荣,一头秀发飞泻两肩,穿着那身漂亮的连衣裙,站在不远处,似乎已候我多时的样子。放下手中的盆子,荣便向我走了过来。幽暗的灯光下,投映着她婀娜身影,好似风姿绰约的仙子,缓缓飘然而至,羞答答、怯生生的跟我说,可不可以一起出去走走,说几句话?我犹豫了一下说好吧。没想到她第一次这么主动的找我说话,却弄的我有些措手不及。
我们俩并肩走到大门外, 已将近十点,路上的行人也稀疏了许多。来到公园前,我说咱们还是进公园吧,她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当我们迈进公园大门的时候,管理人员告诉我们说,马上就要静园了,我便跟那人说,只进去待一会儿,说上几句话就出来。
进了公园,仓促中,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记得她跟我说,听说我要走了,她们几个女孩也打算要离开这里,我问为什么,她犹豫了一下说,是因为我要走了,所以她们才做的决定。听了她的解释,我有点感动。停顿了一下,她又怯怯的说,可能是因为自己不适时宜的矜持,让我有所误解,影响了我的心情,但这绝不是她的本意,希望我能明白她的心,也不知道该跟我怎么说才好,反正一直记着我的某一句话,马上将要分别了,真的有些遗憾和难过,也不知道将来要面临什么样的境况,只希望以后的我们,都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过好每一天。嗅着她吐纳若兰的气息,弄得我心怦怦乱跳,听着她的话,除了有些蒙圈之外,也真的很感动,真想立即给她一个慰藉的拥抱,但又顾忌这忙碌了一天,身上那酸臭的汗味,熏染坏了那优美的秀发,满身汗渍的衣袖,弄脏了她漂亮的裙裾,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公园管理员催促着赶紧走,只稀里糊涂,第一次手忙脚乱的,牵了女生的手,还第一次激动的想为女生写诗,尽管我从没写过,回去之后还是绞尽脑汁,熬了大半宿,也抄袭了别人的一些句子,只为铭记这,青春旅程上深深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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