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辞了工作,搬了过来,在我们租住的那两间房子中间,支起了一块大案板,还弄了台缝纫机,又在附近的胡同口处,挂了几个牌子,上面写着,量体裁衣修衣服缝裤脚换拉链。
二姐夫听卖水果的老乡说,上大钟寺批发市场拉河北鸭梨来卖,一天也不少赚钱,便也买了辆平板三轮车,和那些老乡们一起,早起批发了一大车子梨回来,推到和平里西街售卖。
晚上回来,见二姐已将饭做好,还炒了一个白菜豆腐,弄了一盘油炸花生米,二姐夫又买了瓶白酒,见我回来,赶紧招呼我坐下说,来老弟,咱们的买卖终于算走上了正轨,来庆祝一下,咱们喝两盅。二姐却有些生气的说,挣两个钱儿你就得意的不得了,放不下了,看美的你,也不关心我的生意,我这广告都打出去好几天了,也没有收到一份活,真愁的慌。我赶紧安慰二姐道,你这刚几天呀,着什么急,人家还都不知道呢,等明儿知道的人多了,你肯定能收到活的。二姐夫也笑嘻嘻的附和着说,是啊是啊,你不才刚开始吗,着啥急呀,就算不挣钱我还养活不了你啊。看二姐夫兴奋的样子,我便问道,你的生意今天很好吧,梨都卖完了吗,是不是挣到钱了?今天我挣了二十块钱,二姐夫喜滋滋的说,我这一天挣二十块钱,一个月三十天我就能挣六百块钱,这以后的日子就美了,可比打工强的多了。谁稀罕你养了,也不想想,那你明天要挣不到二十块钱呢?二姐有些愤然的打断了二姐夫的话说,你能保证每天都能挣二十块钱呀?噎的二姐夫有些满脸通红,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我赶紧打圆场说,这生意刚开业,就挣钱了,是好事儿啊,明天也许挣得更多呢,二姐别说了,咱们先吃饭吧。
二姐夫我们俩边喝边聊,乘着酒兴,二姐夫跟我说,张大叔今天过来了,让我们将房租钱交一下。我说是的,张大叔今天也跟我合计,这房子一个月给他交一百二十块钱,算是合情合理的,等于我们哥俩一人掏六十。二姐夫点头说对,张大叔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没有意见,咱们一会儿吃完饭就把房租钱给他送过去吧。
吃完饭,我和二姐夫将房租钱送给了,住在后院的,房东他们家的老爷子,那个八十多岁的老爷爷,还客气的留我们俩坐了一会儿,返回来时,二姐还在担心着自己没有生意,忧郁的和我说,你二姐夫这么长时间,就今天才挣了二十块钱,他都找不到北了,给那个老板卖了几个月的烟,不光一分钱没攒到,有时候还跟我要零花钱,买卖有那么好做吗,真担心他以后能不能挣到钱,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寄养在他大妈家,吃饭上学不都需要花钱吗。我赶紧安慰二姐说,只要好好干,怎么能挣不到钱呢,你别着急,肯定会有生意的,只要好好努力,日子一定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虽然我的嘴上是这么安慰二姐的,但是我也很担心,二姐夫只算今天挣了二十块钱,就想不到万一明天挣不到二十块钱怎么办,那他这一月六百块钱的希望不就泡汤了吗,虽然他展望一下美好的未来,是无可厚非的,但往往人们的向往是美好的,现实却是骨感的,等自己手里有了存款,那再美也不迟啊。
在后来一段日子里,事实证明了,二姐与我对二姐夫的担心,真的不是多余的,用毫不客气的话来说,他那个满是浆糊的脑袋,好多时候,是拎不清是非的。
在秋末冬初,紧张忙碌的日子里,最渴望每天午后那温暖的阳光,能如约而至。而比那温暖阳光更让我欣慰的是,在那个午后淡然恬静的时光里,让我不期而遇的邂逅了,昔日的好友阿芳。
忙碌了一上午的人们,吃完午饭后,便是自然的歇息时段,卖蔬菜水果的小摊儿,都收了起来,那些小老板们,蓄精养锐,待下午客流多的时候,再将摊子摆出来做生意。街市上的门面房也没了生意,不一会儿,那些餐厅小吃店也都打烊了,所以街市上,这会儿也是一天中最冷清的时候。
我坐在摊边的凳子上,也有一些困倦,但又不能睡,只好找了一支烟盒,拿笔在那里随意涂抹着,打发着慵懒的午后时光,借那些激情或明亮的语句,来提一提精神。
突然一只温暖的小手,从身后轻轻遮住了我的眼睛,尚未待惊讶的我反应过来,耳畔微微的喘息声中,便传出了咯咯咯清脆的笑声。回过神来,我慌忙站起来一转身,但见阿芳手提半袋炒花生,歪着脑袋眯着双眼,调皮的看着我娇笑着。
你怎么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干什么来了?激动的我羞红着脸,语无伦次的发着问。给你送花生啊,阿芳打开袋子递到我的面前说道,现炒的花生,来尝尝挺香的。我犹豫着不好意思伸手去接,她却将手伸进袋子里,抓出来半把,边剥开自己吃着边说,吓着你了?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说,没有。随即她将花生放到案板上,盯着我的脸说,赶紧吃啊,趁热才香呢,才多少日子没见,你怎么变得跟我也这么生分,瞧瞧还脸红了。看着她嘻嘻嘻,俏皮的笑脸,我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于是便嘿嘿的傻笑两声,下意识的用手拣了两个花生,轻轻剥开放到嘴里说,真的很香,疑惑的半开玩笑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花生呢,你怎么突然在这儿出现了?听我如此追问,她便假装生气的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