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我这几句话起了作用,老板不再咆哮,握刀的手抖了几抖便垂了下来,老板娘赶紧从他手上将菜刀接了过来,并送进了厨房,我也将算盘放回了桌子上,厨师又返回了厨房里继续忙活,餐厅里又恢复了平静。老板见没有将我吓唬住,便坐在那里,气呼呼的喝着茶,老板娘却勉强挤出了一个干涩的微笑对我说,曹别着急,咱们有话慢慢说好吧。我不冷不热的冲老板娘说,这时候你也知道慢慢说话了?老板娘没趣的低下了头,我便对老板说,还给我的证明,我不干了。
老板无所适从的端着茶杯,一会儿呡一口又将茶杯放回到桌子上,但刚放回去却又端起来呡一口再放回去,一遍遍无聊的重复着,听见我跟他要证明,他也不看我,只生硬的说,证明我没带,放到家里了,明天才能拿过来。
那行,那我就明天再来拿,我坚定的说,明天中午大约还是这个时间,我肯定来,证明我一定是要的,给不给是你的事儿。说完我便向外走去,只听老板娘在后边赔着笑脸说,好的好的。
第二天午饭后,我来到红叶餐厅,远远就见老板正气鼓鼓的坐那儿喝茶,尚未待我进门,老板娘便笑呵呵的迎上来跟我打招呼,并问我吃饭了没有,要不要给我做饭?我摇了摇头说,谢谢了我不需要。老板从抽屉里拿出了我的证明,老板娘赶紧上前接过来用双手捧着递给我,并客气的说,您拿好了。接过证明我装入兜里,本想再说那老板几句的,但刚想张嘴,却见厨师从里边出来冲我一笑说,行了哥们儿,差不多就算了啊。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便转身走了,只听老板娘在身后客气的说道,慢走小曹,有时间过来玩儿哈。
自此我便结束了餐厅的工作,这也是我在北京的打工生涯中,第一次在餐厅里工作,也是最后一次,总共干了一个月零三天。回顾这段日子,不仅有秀给我留下那片片美好的回忆,走的时候还差点跟老板打了起来,所以这段记忆至今犹为深刻。
前段我在餐厅干的时候,二姐专程过来找我说,二姐夫认识了一位,河南周口的老乡叫胖子,说那胖子在做老北京酱肉,就是每天弄一只大锅,煮上一大锅猪头肉猪肘子猪蹄,到下午弄到街上一会儿便卖完了,那生意甚是红火,且利润可观,于是二姐夫便也想干,就跟那胖子交上了朋友,想学他这门技术。
这胖子与二姐夫老乡长老乡短的,特别亲热,口中还说,这生意也不是只能谁做不叫谁做的,钱也不是一个人赚的完的。二姐夫便虔诚的要跟胖子学艺,那胖子就跟他说,你就站我这里看着,我怎么做,回去你也怎么做,就行了。
于是二姐夫信了那胖子的话,就在那儿跟着他看了好几天,将胖子那些做肉的方法仔细熟记于心,又在内心里反复演练几遍,觉得自己学的差不多了,回来置办家伙事儿开始营业。
但是当二姐夫进回货,做出来肉之后,怎么也没有胖子做的那肉好看,也没有人家做的肉香,再去向胖子请教的时候,胖子就告诉他说,就是这么做的,你那已经做的很好了,别听人家瞎说。其实那胖子根本就没把关键的技术告诉二姐夫,想想也是,人家干的好好的,跟你既非亲也非故的为什么教你啊,有道是同行是冤家,把你教会了就算你不抢他的生意,这天底下不又多了一同行吗。
二姐夫和二姐想凭想象,摸索着把肉做好了,但没有一点做厨师的功底与经验,还是有点难,怎么琢磨也做不出人家那个颜色与味道。于是二姐才来问我,我跟二姐说,具体老北京酱肉我也没做过,但是凭我做菜的经验,我知道那个颜色靠的是炒糖色,炖肉的料应该有不少种,二姐问我具体糖色是怎么炒出来的,又跟我说,二姐夫知道胖子那都用些什么料,也照人家那些品种买了回来,但做出来的肉就是没人家的好,我便将炒制糖色的几个关键问题,跟二姐说了一遍,又告诉她,那些料需要搭配适量,才能恰到好处的发挥其作用,你们以前没有干过,只能慢慢摸索着来,等有时间了我过去看看,帮你们把把关。这回没了工作,我暂时也无事可做,正好上二姐那看看。
当年的东四环还没有修,太阳宫村只算得上是北京近郊的一个村庄,也并不繁华。二姐和二姐夫就在这个村子里的一个大院里租了两间小房,房门外砌了一口水泥大锅。
二姐夫跟我介绍说,他原本是,每天早晨天不亮就上早市,买回来猪头猪腿,上午将它们收拾干净,约将吃午饭时下锅,大约两三个小时煮好出锅,待三四点钟的时候,和二姐一起骑上三轮,拉到某小区门口,进行售卖,但没干几天生意不好,所以就停业了,现在刚换了个新地方,也没干几天,生意也不太好,我们正在想办法。我便问二姐夫是因为什么才停业的,是不是因为那里的人太少,所以生意才不好的。二姐夫边思考着边慢腾腾的说,以前那个小区人不是很多,但现在找的这个地方,人还是挺多的,要问为什么生意不好,那还不是因为我们做的肉不吸引人,好多人闻一闻就走了,有些人买回去吃了说不香,下回就不来了,还过来提了一大堆意见,更有的那些人,看一眼摇摇头就走了。二姐又补充道,就是那些多事的老太太们,她们买完之后,到处说这肉做的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