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我也插话问道,那跟我有什么关系?父亲严肃的反问道,跟你有什么关系?你怎知那工作队查到了你的年龄,责问你为什么没有进行登记,我们说你还没有结婚,可他们根本就不相信,还说咱们村像你这个年龄阶段的人全都结婚了,为什么就你没结婚呢?母亲又接话说,我跟他们解释说,因为这二年你一直在外边打工,没有回来,可他们还是不相信,又上屋里来检查,见我们家盖的新房子里,墙上还有你写的那个喜字儿,又见我们家有两个新开水瓶子,还有你父亲给你们做的那个,准备你们结婚时用的,起架子的新床上,铺了个带喜字的床单,那些人就更不相信了,便说新房子也盖了,家具也治办好了,连女方的嫁妆都陪送了,还说你儿子没结婚,再狡辩,非要重罚不可,于是那些工作队的人,便将我叫到了村部里要进行处罚,好在当时,我们东邻那位在村里当老师的你表嫂,给出了个主意,撒了个谎说,本来是要结婚的,因为人家女孩嫌弃你长得丑,所以没有同意,你一气之下才跑到外边去打工,好几年都没有回来,而正好你父亲又和那位张副县长在一起喝酒,张副县长听了这个事儿之后,也帮腔说,既然是这样,那姓曹的这一家就算了吧,你想那乡政府的工作队,见这副县长都替我们家说话了,当然也就不会再罚我们的款了。
听了父母的叙说,感觉听故事传奇般入迷,思之又有些让人哭笑不得。计划生育,听说好多家人因计划生育,被罚了款、弄走了粮食、牵走了牛、拆了房子甚至还坐了牢,搞得家破人亡的都有,这就是那一个时代的悲哀。
母亲还跟我说,我的对象那位王姑娘小云,她们家也是因为计划生育,他的哥哥为了躲一个男孩出来,母亲曾被乡计划生育工作队的人抓去关了好几天,每天还要掏二十块钱的罚款,后来还是托了关系找人才把她给弄了出来,现在她们已经举家躲到了河南濮阳中原油田,因那里有他们家的亲戚。父亲又接着说,春节前我打听了,你那未来的岳父,带着云从中原油田回了老家,正好趁都在家,这刚过完年又不忙,我们商量一下,把你们俩的喜事办了,别再拖泥带水的了,到时候你就带着云一起上北京吧。
可无论父母怎么说,在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结婚这个词汇这个概念,且又让我跟那位,基本上没有怎么接触过的人在一起,真不知道将来怎样去共同相处,共同生活,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所以我还是不想同意。于是父亲便跟我说,这两年云跟着他们家人,在中原油田,也不知道人家变了没有,如果你要觉得不踏实不称心,那就趁现在咱们还没有确定日子,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就凭咱们家这条件,再选选还是有机会的。于是父亲在我提前根本不知情的情况下,又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
阳光温柔地洒落在广袤无垠的田野上,为大地披上了一层绚烂的金黄。此时,田埂上,昔日那些葳蕤的小花小草们,经冬雪历霜寒已然枯竭殆尽,只余下一丛丛焦糜的根茎,和一片片柔柔的枯黄,在早春寒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宛如低沉的细语,诉说着冬日后,尚待复苏间那特有的萧瑟与寂寥。而地里的麦苗,在潺潺流水的映衬下,却显得生机勃勃,仿佛蕴含着大自然生生不息的力量,将要见证着又一个铿锵的轮回。
那日吃完午饭后,父亲用不置可否的口吻命令我说,你拿本书,到庄前的大堰边上,往上游走,到那西边抬渠下面,寻一背风向阳的地方坐一会儿,有个姑娘要去和你见个面,你要仔细看一看,是否能相中她。
听着父亲那老套的安排,我实在有些无语。他们那一代人的思想倒也可以理解,但一见钟情的剧情,哪那么轻易就能上演呢,单凭一眼就能断定可否相中,是否太过于牵强了些?按照父母亲的意思是,只要点头就算相中,只要相中就要结婚,那跟和先前那位姑娘结婚有什么不同呢?要说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更少见了几面而已。
尽管心里胡乱的想着,但行动上还是听从了父亲的安排,拿着一本书,我来到了大堰边上,抬渠头下那片柔柔的草坡前,斜敧在那里,将书页轻轻的翻动着,却无心领略那字里行间的风景,心烦意乱中,不由自主的任由思绪如脱缰野马般,在追忆往昔种种里飘飞着。
荣那青春靓丽而不知疲惫的身影,及那灵动的秀发和漂亮的连衣裙;秀那丰盈婀娜曼妙的身姿,和恬美纯真的笑靥;阿芳小巧玲珑而聪慧娇媚的容颜,豪爽又体贴入微的关怀;小谭偶尔那似乎有些憨态可掬的样子,不停在我眼前浮现,她们似乎都曾经与我有过某种缘分,还有那些曾经与我擦肩而过,纯真善良而美丽的姑娘们,都曾在我青春的海洋里激起过朵朵浪花,也在我美妙心海里泛起过层层波动的涟漪,甚至在人生旅程上烙上过深深的印痕,虽然她们都各自不同,如娇艳的花朵般各自美丽,可是扪心自问,除了如昙花一现般偶然心动之外,是否真的喜欢?是否能如心中之所想,自作清歌传皓齿,笑时犹带岭梅香?那气质高雅,宛如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般清透温润,双眼如星辰,闪烁着智慧光芒,使人为之怦然心动,甘之如饴地为其倾倒,独自守候一生,无怨无悔的女孩?反之再仔细想想,自己既无陆机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