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树林里的齐与随老四,还在那儿一个要回来跟人家拼,一个就不让,拉拉扯扯的,见林子和我到马路边上打了辆出租车,他们赶紧出来,却见林子已乘上车走了,便向我追问原由,我只无奈的摇了摇头,此时反过神来的齐四弟与军,慌忙用紧张激动的语速,过来向他们俩描述刚才的故事情节,齐听了之后,有些不太相信的感觉,但见军与四弟认真的样子,却又不得不信,便口中骂道,这孙子真不讲人。随老四听后一拍大腿,恨恨的责怪齐道,就赖你,要不然那王八蛋怎么能跑了,今天非要他把钱给你还了,否则就要他好看不可。齐却眄了随老四一眼说,四哥,你不了解这个人,狠着呢,若真动起手来不是说你,可能我们俩加一块儿都不是他的对手,那孙子真不讲究,再说了,都在一起玩,差不多就算了,什么几百块钱呀,本来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再慢慢要的,这回倒是好,以后肯定没有见面的机会了,那几百块钱彻底打了水漂了,还顺走了一把菜刀。随老四生气的反问道,他这种人,你若不逼他他能还你钱?我们都明白随老四说的对,其实像林子这种人,不管你怎么逼他,就算翻脸了他也不一定会还你的钱,齐自己也心如明镜,但没有办法,只能怪自己交友不慎罢了。
因为不太挣钱,所以没过多长时间,齐便不卖带鱼了,后来他又结识了槐房村某队的队长。那队长原是赶马车的,不光自己家有一辆大马车,且他们村里还有一个马车队,齐见人家赶着那马车给人拉渣土也挺挣钱,于是也买了辆马车,跟着队长赶起了马车。
大概就是那年的冬天吧,齐也结了婚,婚后还带着新婚妻子.敏,一起赶马车。
南三环洋桥南马路东边,是一片人口稠密的居民区,齐那位治安联防队的朋友,随老大就住在那里。
因小区人口众多,加之又临交通主干道,所以马路两边都有许多路公交车从这里经过,并设了站。随老大的爱人英,见商机无限,便每日在家里炒上几大盆菜,炖锅红烧肉,再做上一大锅米饭,中午到这里来卖快餐,生意甚是红火。后来又有人在小区楼下的空地上,筹建了一个自由市场。
市场尚未招商的时候,随老大便跟齐说,那筹备市场的人我们都认识,关系也不错,如果你要想做买卖,我可以让他们给你弄上一个位置好的摊子,可是齐想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后来就跟我说了。
因前些时日,我们聊天时曾说过,云的哥哥,我那位大舅子哥.义,在老家是屠夫,杀过猪卖过肉,前日又来了北京,但是一直也没有什么事儿可干,于是齐便建议说,不如让哥来杀猪卖肉。因朋友的朋友即是朋友,朋友的哥哥也是哥哥,所以齐也随着我管义叫哥。齐还跟我说,槐房村离洋桥南也不远,他又认识村里的队长,可以给哥弄一块不花钱的地皮,自己搭上间简易房,再圈个猪圈,也有养猪的地方,就是每年适当给队长送点礼,可能连水电费都不用交,而洋桥南那个新开市场的摊位费也很低,觉得应该可以干试试。听了齐的话,我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便找到岳父母大人和义两口子一商量,他们当然是愿意干了,但义跟我说,好道是好,只是自己没有本钱,当然我便毫无旁贷的替他出资了,于是便紧锣密鼓的开始筹办起来。
槐房村的北面,邻着一大片水坑,旁边堆放着一大堆垃圾渣土,队长与齐一商量,找铲车将那渣土垃圾弄平,上面再拉上几车干净些的细土一铺,一块宽广的场地就成功了。齐和队长他们赶马车经常会拉一些建筑的废弃料,比如旧砖檩条啊,拆下来的房瓦木板等,于是队长说,若让你们自己盖房还要买材料,我们这有的是旧料,随便花点钱找人给你盖两件简易房,不比你们自己干要省事儿啊,于是便用那些旧砖旧瓦旧檩条,很快就搭建起了两间简易房,一间住人一间做饭,外边又用木方木板圈了个大院子,队长还说,你们若觉得缺什么尽管跟我说,回头我再给你们找去。
房子弄好后,义两口子便搬了进去。队长碍于齐的面子,也没好意思说收钱,后来我们觉得既然人家不说,但这房子都给你盖好了,总不能让人家白忙活吧,跟齐一商量,就给他按每年三百元的租金直接交给队长得了,这个价钱要按租房来说,那可是很便宜的,而且连院子带猪圈占地面积还那么大,确实是再合适不过了。
很快市场建好,万事俱备,义也找到猪贩子,拉了一车大肥猪回来,约有十好几头吧,结果好像没干几天,也不知道是新市场人少呢,还是因为义买的这猪弄出来的肉,不适合在北京市场销售,因为北京人都喜欢吃那纯瘦猪肉,可是他这个肉总是瘦肉里边儿裹着肥肉,我也不懂,反正就是不好卖,所以折腾了好长时间,可能总共就杀了两头猪,生意也没干成,后来剩下的那些猪又赔钱退给了人家。
时光匆匆,如细沙从指间滑落。转瞬又是春节将至,三姐与三姐夫我们共同分享了这一年来的劳动成果,便兴高采烈的回家过年了。
过完春节,当我们准备再次启航北上的时候,三姐却提出了要与我分开单干,对于我来说,分与合当然是无所谓的了,可是父亲却想的很多,他跟我说,三姐他们这一年学到了手艺,也挣到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