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皇后娘娘的中秋节礼赏下来,其中有一对龙凤玉佩,分别赐给了黛玉和徒渊,两人当众闹了个大红脸,都有些不好意思。
众人心照不宣,只微笑故做不知。
这一日,林琛从外头回来,带回来一袋种子,是舅舅的洋行从海外带回来的,也是之前袁怡要的。
种子都用桑皮纸包着,一包一包的写着签子,林林总总的有数十样,名字也很奇怪。
黛玉和徒渊看着都摸不着头脑,上头的字是认得的,名字听都没听过。
袁怡也没听过,都是一些相对珍贵的花木种子,她对这个不太熟。
忽然听到徒渊说:“这是什么东西?西天麦?”
黛玉笑道:“可了不得了,这大约是供佛祖用的。”
袁怡手一顿,伸手接过纸包,打开一看,瞳孔一缩,果然是玉米。
但她也知道,如今的玉米可没有那么高的产量,但是却很容易种植,产量也容易增长,确实是好东西。
只是她不能说。
“这东西挺好看的,黄澄澄的颜色倒是鲜亮,叫人在花园子里头种上,过一阵子看看什么样?”
徒渊高兴的说道:“等到我回京的时候,把这个献给我母后,她肯定夸赞我的。”
袁怡笑了,这可未必,这东西没有什么观赏性,只怕她皇帝舅舅还喜欢些。
林琛坐在一旁不语,他最近有些烦心,几次到山上打探的人都被挡了回来,他又不能亲自过去,怕打草惊蛇。
徒渊和黛玉见他脸色不好,都退了出去。
“这是怎么了?还在为那件事烦心吗?”
林琛叹了一口气。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棘手,山上一定是有秘密,我们竟无从下手。”
“不如问问琏二哥?”
“?”
“ 贾家与甄家是老亲,一条船上十几年,这雁过留痕的,纵然琏二哥不知道,贾赦必然知道。”
书里贾琏可是来过平安州的,办的是大事,要么是因为岐王,要么便是来与南安郡王重修旧好,探春日后是替南安郡王府的姑娘远嫁,以此推断是后者,那贾府如今便是要下岐王的船了?
“听说奉圣夫人要不好了?”
林琛皱眉:“父亲来信提过,已经多日水米不进了,每日只是用参汤吊着,甄家兀自四处查访名医。”
“奉圣夫人可是甄家保命的根本,只要有一线希望,必然不肯放弃,如今,夫君不妨写信与琏二哥分说一二,有意想不到的惊喜也未可知。”
袁怡猜的不错,贾赦也正在跟贾琏说着平安州之事。
“ 如今甄家的护身符已经摇摇欲坠了,圣上忍了这么多年,只怕要按捺不住性子,好在蓉儿媳妇儿已经去了,倒省了许多麻烦,日后再看罢。”
贾琏回了梨香院,正在琢磨着甄家之事,便见凤姐同平儿走进院子。
凤姐刚刚从贾母处下来,还没来得及换大衣裳,掀帘子进屋便见贾琏回来了。
笑着说道:“太太刚才还抱怨呢,说我们两口子一个都指望不上,话里话外的让我接着帮着管家,我一个字都没接,我是疯了,才会接这烂摊子。”
凤姐儿近日里保养的不错,从前她担忧之事并未发生,自从交出了管家权,她轻快不少,又搬出来自己过小日子,不用管那府里的死活,只一味的保养自身,月初己查出有了身孕,凤姐欢喜的直念佛,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不少。
贾琏道:“谁理他们那些糟心事?左右不与我们相干,快摆饭罢。”
他心里琢磨着,这事儿他得写信跟表弟说一声。
还未等贾琏用饭,外头便有丫头来报,说旺儿来回话,东府里的蓉哥儿从南边回来了,出了大事,老爷现如今己经往东府里去了,请二爷快过去。
贾琏素来与东府关系不错,一听贾蓉出了事,忙忙换了衣裳带着小幺儿们往东府里来。
东府里的管家一见是他来了,抹着眼泪上前打了个千,哭道:“二爷可算是来了,我们哥儿可是遭了大罪了,老爷们都在蓉哥儿房里呢,奴才这就引二爷过去。”
贾琏一路走一路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蓉儿是去江南采买,那里又有林姑老爷在任上,怎得还受了伤?”
管家红着眼圈说道:“正是林姑老爷打发家下人等给送回来的,具体的情形奴才们也不知,还请二爷进去问罢。”
贾琏皱眉进屋,果然见贾赦贾政都坐在屋里,脸色皆十分凝重。
贾琏深深一揖,便站在一旁不语。
只听贾赦问道:“如此说来,打你的人是三殿下?”
贾蓉苍白着脸半靠在榻子上,虚弱的说道:“回老爷的话,正是三殿下。”
原来,当日贾蓉奉命出京,去江南釆办元妃省亲所需之物,因着账面上存银不多,只带了一点点银子,其余的打算去江南甄家讨要。
数年前非常时期,贾家有一宗银子交给了甄家,以备急用,这些年也并未提及。
甄家虽然号称巨富,但几次接圣驾都将银子花得如同流水一般,如今是地主家里余粮也不富裕,贾府不提,人家自然不会主动还钱。
在贾家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