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带着媒人去南安郡王府代宝玉合八字下小定,暂且不提,只说林琛和袁怡正带着徒渊和黛玉在逛陈家的商行。
虽然舅舅陈天河同表哥陈杰都不在,那管事的也是认识林琛的,自然是用心奉承。
徒渊正在看多宝阁上的一个西洋船,那船被放在一个琉璃瓶子里,瓶口十分狭小,做工又极精致,他拉着黛玉正在看船。
“这瓶口这么小,到底是怎么塞进去的?”黛玉十分疑惑。
这个问题徒渊还真没研究过,他的宫里从前也有一个,后来为了看里头的船,被他给打碎了,至于怎么装进去的他还真不知道。
徒渊求助的看向袁怡,觉得他姐肯定知道。
袁怡前看了一眼,这是后世非常着名的“瓶中船”。
“这是后组装的,先将船做成小物件,再将它们分别的放进瓶子里,用长长的镊子或者铁丝一一组装,再用胶水固定,便可以了。”
那管事的奉承道:“到底是郡主娘娘,小的们从前也不知道,后来问了一个西洋人才知道了制作的方法。”
黛玉惊奇的问道:“这么大一只船,那要装多久才能装好?”
“这是很费工夫的事,大姑娘不要小瞧了这艘船,这样精致的东西,没有大半年是做不完的。”
黛玉和徒渊细细的赏玩,袁怡在商行中走了一圈,货物很齐全也很精致,比京城的都要好。
袁怡正拿着一只八音盒在玩,忽然一低头,发现货架上有一只十分精致的小匣子,上面画着西洋画,她伸手拿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那管事的过来一看,撑不住笑了。
“回郡主娘娘,这是西洋的药叫金鸡纳霜,治什么的,咱们也不知道,是一个小伙计偶然带回来的。”
林琛把盒子拿在手里:“既然不知道治什么,为什么带回来?”
“听伙计们说,那小伙计在西洋的时候犯了病,浑身打摆子,险些把命丢在那,后来还是洋人教堂的一个传教士给了他这盒药,吃过之后居然好了,他回来的时候顺手又带了一盒,只是我们也不知道他当时得的是什么病,谁敢乱吃药呢?这药就一直放在这里。”
金鸡纳霜?这是治疟疾的药,这个可有大用。
袁怡示意红袖收起来,又挑了两个八音盒,黛玉和徒渊要了那只瓶中船,还挑了几个船的模型,看样子打算回去研究研究。
众人回到家中吃罢饭,分头去休息,贾琏方才喝的醉醺醺的回来。
拉着林琛的手说道:“我只是不服气,难道天生含着一块玉出胎胞便比别人高贵了?瞧瞧人家的命,再瞧瞧我的命,真是货比货得扔了。”
林琛知道贾琏是醉了,倘若平时他这样的话,是不会出口的。
吃醉酒的人没什么好说的,当下吩咐下人们安置好贾琏,自己回去歇息。
却说因着周昌和柳湘莲从前在一处习武,是同门的师兄弟,柳湘莲偶然知道贾琏要来平安州托他带一封书信过来。
周昌十分感激,拉着林琛同贾琏吃酒,贾琏有些讪讪的,他来了几日,已经听说了,南安郡王府的二姑娘原来是周世子的未婚妻,周家有意让周昌重续婚约,无奈,南安郡王府不同意,为二姑娘重新择了夫婿,贾琏此次到平安州,正是为了此事,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周昌为人很大气,一挥手说道:“大丈夫何患无妻?此事不必再提了,二哥也不必放在心上。”
贾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兄弟乃大丈夫胸襟,愚兄佩服。”
三个人越谈越是相得,酒过三巡都有了些醉意,及至散场的时候,贾琏已经有了些醉眼朦胧。
他伸手掏出书信递给周昌,周昌看也未看,便揣进了怀里。
及至回到家中,将书信随手丢在书案上,自去洗漱不提。
第二日一早醒来,方想起了柳湘莲的书信,随手拆开,只看了第一行,便不由得大惊失色,心下暗暗叫苦。
只见上头写着“妹探谨启林姐姐案前……”这分明是闺阁女子的私信,周昌没敢看下去,他心中突突乱跳,望着这一行字出神。
当下女子流行簪花小楷,字迹多秀丽飘逸,可是这封书信上的字铁划银钩大气磅礴,都说字如其人,可见写字的女子舒朗大气,绝非寻常闺阁弱质女流。
周昌慌忙掩下了书信,重新将信封封好,放在书案上,自己望着这封信出神。
却说贾琏一觉醒过来,洗漱梳洗完毕,顿觉神清气爽,方才想起几位妹妹写了书信给林表妹,忙进屋打开箱笼要取书信,开箱一看大惊失色。
只见柳湘莲给周昌的信,安安稳稳的放在箱子里,而姐妹几个写给林表妹的信却不见了,不由得连连跌足,这可如何是好?
贾琏匆匆忙忙的去衙门里找林琛,方才知道林琛出城去了,急得他团团乱转,打发贴身的小厮去靖海侯府找周昌,谁知小厮回来禀报,说世子周昌也出城去了,贾琏无可奈何,只得先按捺住性子,等两人回来再说。
却说周昌此时正面无表情手提银枪高坐马上,林琛一身绯色的官服腰悬宝剑,也正坐在马上向山上观望。
“想必林大人昨夜已经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