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怔了怔,似乎隐约听过。
姜婉宁继续道:“高家二房嫡子高和志,一直想在二皇子面前露上脸,只是一直缺少一些机缘。”
知县一下子听懵了。
好端端地,这跟二皇子有何干系?
他这么想,就这么问出来了。
姜婉宁一愣,似乎才发现般,讶然道:“哎呀,是不是还没说这私造兵器的背后之主是谁?”
知县皱着眉,道:“是啊!”
姜婉宁说:“就是大皇子啊!此事与皇子有关,我等自然不能直愣愣地呈报上去,那是要掉脑袋的!”
听到“大皇子”三个字,知县双腿一软,险些从椅子上掉落在地上。
知县抖着声音,道:“那……这……”
“大人是不是还不知道,如今朝中大皇子与哪位皇子相争?”姜婉宁道,“那自然是二皇子啊!如此重要的情报,若是请人透露给二皇子,二皇子必定会记你一功!若因此事,被二皇子瞧上,甚至能从一个小小知县,调入京城,做一个响当当的京官!”
这一重重的诱惑砸在眼前,知县听得有些飘飘然了,甚至觉得光明前途就在眼前,这的确是个不容错失的好机会!
知县沉默了一会儿,脑子里尚存一丝理智,他道:“可为何不是透露给大皇子?这事儿若是早早告诉大皇子,让对方早有准备,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姜婉宁一顿,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人糊涂啊!大皇子母妃势弱,二皇子的母家背后,可是有丞相的扶持!这场斗争,最终谁输谁赢,不是一目了然吗?”
知县震惊:“……先生说得有理!”
姜婉宁道:“大人如今只是个知县,在京中说不上话,必然是要靠京里的人带话。不过喝水不忘挖井人,大人以后若是平步青云,做上京官了,还请大人不要忘记请人把在下从镇北军营下捞出来!”
知县激动地站了起来,朝姜婉宁拱了拱手,道:“若真有那一日,我定当遵守诺言。不过敢问一句,先生和高家二房公子是什么关系?我若去找高公子,必然也得递一层关系,人家才好见我。”
姜婉宁沉默片刻,似是不想透露,但却不得不说般,道:“实不相瞒,在下与高公子有过一段。”
知县:“……?!!”
直到离开厢房,知县的双腿还是软着的。
但好在事情已经有了转机。
他甚至能借此升官,离开这里。
想到这儿,知县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
送走了知县,战洵夜才从里间出来,脸上的表情精彩纷呈。
他来到桌前,缓缓坐下,才看向姜婉宁,语气淡淡道:“你与高家二房公子,有过一段?”
姜婉宁:“……”
她轻咳一声,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喉,才说:“这不是做戏做一套,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么?”
战洵夜“呵”了一声,又问:“那么,我有龙阳之好?在夜里到底把你怎么了?”
听到这话,姜婉宁喝水的动作一顿,然后不由自主地咳嗽了起来。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来,道:“这些都是为了让知县相信我的说辞,将军,我绝无他意!”
战洵夜目光在姜婉宁身上流连片刻,看着她因为呛水而微微发红的眼角和鼻尖,忽然有些心烦。
他强迫自己挪开目光,才道:“如此一来,二皇子想借我的手传递的消息,必然会传回二皇子耳中,不知道等他听到这件事时,会是什么反应?”
姜婉宁轻笑一声,道:“甩出的回旋镖,最终回到了自己身上,二皇子怎么也想不到,他精心策划的局,就这么被破了。”
“可是这样,大皇子私造兵器的事,还是不能暴露在眼前。”战洵夜皱眉道。
“只要这件事存在,二皇子必然会早日将它浮出水面,这事儿他比您急。”姜婉宁道,“将军若是不放心,派人偷偷给二皇子的党派都送一封信,总会有不知道二皇子计划的,出来搅一搅浑水。”
战洵夜:“……”
看着眼前的人,一字一句间顾盼生辉。
他越来越觉得自己不寻常了。
从前不知道这是为何。
今日听晏知一说,他忽然有些恍然。
难道,他真的有龙阳之好?
思及此处,战洵夜倏地站了起来,道:“既然这里的事已了,那我们明日便回军营。”
“是,将军。不过……”姜婉宁开口,刚想说说北辰的事。
便听到外面东皓副将火急火燎地敲门道:“不好了将军,晏先生!”
战洵夜和姜婉宁对视一眼,过去把门一开。
姜婉宁道:“发生了何事?”
东皓大喘着气,道:“北辰不见了,他在房中留了字条,说要去找他妹妹!”
战洵夜目光一凛,轻哼一声,道:“他要当逃兵?”
身为副将,擅离职守,一声不吭就走,成何体统?!
姜婉宁道:“你可知他去了何处?”
北辰知道的事情不多,就算要去找,也只能漫无目的地找。
东皓挠了挠脑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