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听着大家激烈地反对,也不生气。
只静静等着大家群情激奋地说完,才缓缓道。
“我这个课堂,既然要开设,就绝不是讲课那么简单,届时会根据课堂内容,进行考试,考试前十名者,能得到农场所产青菜,牛羊肉等丰厚奖励。”
她这么一说,大家反抗的情绪又不那么激烈了。
怎么感觉是变着法来给他们送吃的呀?
“好啊!我愿意去上课,到时这第一名非我莫属!”
“哎,你话别说那么早,这晏先生的课堂,自然是讲究学识,你这大老粗,哪懂什么学识?”
“既然是有奖的,那参加一下倒是无妨,不知道是不是晏先生来讲课?”
晏先生年纪小,平时也没什么架子,听他的课,总比其他人的会有趣些。
姜婉宁点头,道:“这课堂就命名为‘将军学堂’,学堂刚开课,由我来为大家任讲。”
将军学堂一成立,军中便开始沸沸扬扬的四处讨论。
大多都是不好的话,毕竟晏知是幕属,是士人,将士们是军官。
从前这些士人就只需要在将军需要的时候献言,如今竟然连底下的将士都要与士人接触。
有人觉得,他们之前只需听命于将军,现在竟连一个小小幕属,都敢骑在他们头上了。
然而,除了军中涌动着些不满的情绪之外,幕属队伍中,也有不少反对者。
其中数郑士人最为激愤。
在军中幕属中,郑士人算是资历较老的那一批。
以前有纪先生压在上头,只要是纪先生赞成的,他大多都不会反对。
然而,纪先生如今已去了万鹿书院。
在幕属中,他自认资历最大,军中众幕属,应当以他马首是瞻。
可那个叫晏知的,年纪轻轻,便敢开课任讲,却从来没有与他商议过。
“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能讲出些什么?”
“他能出头,不过是因为先前卜雪,运气好刚好猜中了,这才得了将军的赏识。”
“是啊,后面又搞什么改良炉子和农场那些事,都是哗众取宠!试问天底下哪个军营会浪费时间在这些东西上?”
“如今又开始琢磨这个‘将军学堂’,我看他就是胡闹!”
几位幕属聚集在一个营帐里,越说越生气。
最后郑士人反而高高挂起,说:“既然晏先生要讲课,那便让他讲,我们便看看他能讲出什么花来。”
于是次日起,将军学堂正式开课,营帐外便聚集了不少幕属。
如今已经渐渐入夏,营帐四周的帘子都用杆子撑了起来,人多聚集在一起时,好通风,还能遮阳。
那些幕属,便分散在营帐四周,像是公开课时,学校巡查的领导。
姜婉宁失笑,先生们来旁听也好,到时候听会了,也能让其他先生来一同讲课。
这将军学堂,不是什么人都能参加。
只有校尉以上级别的军官,才能坐在课堂。
这些算是军中的小领导,他们学到了东西,将来带起兵来,才更加容易。
青松不在,姜婉宁找了战洵夜的一个卫兵来当助手,让他帮忙点名和签到。
最后再把到场和缺席的军官名单呈交上来。
看着名单中百分之九十的人都到场了,姜婉宁也算比较满意,之后便打算正式开课。
可没想到,战洵夜却在这时来了。
在她提议要开课的时候,战洵夜没有反对,在其他人隐有反对之声的时候,他也没有阻拦。
原本以为战洵夜不太关心这件事,没想到今日却来了。
姜婉宁先向战洵夜行了礼,才问:“将军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通常这个时候他一般都会待在练武场,与士兵们对练。
战洵夜掀起衣摆,营帐最外边坐下,才道:“不是‘将军学堂’么?怎么,我听不得?”
姜婉宁一愣,道:“当然不是。”
只是她觉得有些意外。
战洵夜一向自负,自从军以来,打的基本上是胜仗。
将帅之才早就居人之上,以他的性子,是决不会拉下脸来听课的。
不过,既然来了,便没有将人赶出去的道理。
她轻咳一声,让卫兵把屏风搬过来,她昨日已经将讲课内容书写好了。
这里没有黑板,便把屏风当做讲课的课件。
上面已经写了她今日要讲的几个要点。
她朗声道:“好,既然人已经到齐,那便开始上课。”
她一出声,底下的人便开始端正肃穆起来。
无他,将军在此,谁敢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型?
“今日要讲的,便是如何当一个合格的将军,何为将军?不是说只有将军之名的主帅、主将,才算将军,将军以下的副将、中将、少将、校尉,也都是小将军。要想做好将军,首先便要具备五德,分别是智、信、仁、勇、严……”
姜婉宁讲课,也不是一味的讲些枯燥的道理和学识。
因着她从前看的野史够多,偶尔也能找一些例子出来,当成故事一样,讲给将士们听,以提高更多的课堂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