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衣这种事,青松并不熟悉。
只好顺道把昨日的安排给说了,夫人要在这里常住,贴身服侍的丫鬟和粗使婆子,得有一个。
现在不是在山阴关了,不能再那么随便了。
原本家丁也是要有的,只是将军若是住在这里。
家丁用不用都没必要了。
而且已经住不下了。
姜婉宁思忖片刻,之后说:“婆子和丫鬟,你让秋嬷嬷安排,得口风要紧的。”
“是,小的知道。”青松说,“那我先去找连枝姐姐,帮您准备一套衣服。”
姜婉宁点了点头,便回屋洗漱了。
……
与此同时,皇宫议事大殿上,李德全正在宣读圣旨。
“……今有定北侯战洵夜,忠诚勇敢,武艺超群,戍守山阴,屡立奇功,功勋卓绝。朕心嘉悦,特此封赏:晋升战洵夜为太保,晋爵定国公,俸禄加倍;赏赐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锦缎百匹,以表彰其忠诚勤勉。朕望定国公能永矢忠心,恪尽职守,保家卫国,为朕分忧。钦此。”
圣旨宣读完,战洵夜便恭敬地上前跪下,接旨。
今日他穿了大红官服,头戴官帽,身上是圆领直身袍,衬得他身姿挺拔,容秀清隽,同时还散发着武将特有的英姿焕发、威风凛然的气质。
本来大臣们还觉得没什么,定国公在山阴关确实立下战功赫赫,但等李公公读完给六皇子的封赏,便觉得皇帝这次偏心得厉害。
底下大臣偷摸着互相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
六皇子这次签下划边协议,就得了一座宅子,一些黄金白银,这事儿就完了?
皇上竟还真是一件差事,一个职位都不给啊!
大臣们心里直打鼓。
可那二皇子听了,却十分满意。
老六有他可靠的外祖父又如何?在南疆山高皇帝远的,可管不到京城这里。
可还没等他得意完,便听皇帝又道:“墨儿这个月被禁足府中,想来也反省过了,如今年关将至,便顺道去了他的禁制,让他好好过个新年,余下惩罚,便以抄《四书》补上。”
大皇子,本名萧墨。
二皇子听了,很不爽利。
曹应这么大的事,竟然就以禁足、罚月俸了事。
这禁足的时间还没够,就又放他出来了。
罚了的钱,宫里那位母妃,又会想着法子给他补上。
不痛不痒的,真令人厌烦。
大臣们不敢吭声,皇上要护着自己的儿子,谁敢反对?
就算是丞相卜文翰,也反对不了。
而且还是他先站出来说:“皇上为父之仁,令人动容。”
众大臣:“……”
没法子,大家只得跟着附和。
早朝一退,二皇子便拉着卜文翰到了一个宫墙偏僻处。
“你今日又在搞什么?怎么偏帮着萧墨?他禁足被放出来,你很高兴?”
卜文翰拢着袖子,摇了摇头道:“殿下稍安勿躁,如今定国公风头正盛,您瞧,最按捺不住的,会是谁?”
二皇子有些不耐烦:“谁啊?”
他看那定国公也挺不顺眼的。
坏了他在邕州安排的好事,还没找他算账。
“大皇子。”卜文翰说,“如今大皇子渐失帝心,正需要拉拢一位能臣,进入他的阵营,如今怕是已经看上定国公了。”
二皇子一愣,有些稍稍反应过来:“可战洵夜不是知道萧墨在邕州的事了吗?”
卜文翰点点头,道:“正是。若定国公此时被大皇子拉拢,您瞧定国公会如何反应?”
二皇子咧嘴一笑:“按照他的性子,怕是会一时气急,将此事捅破了。”
听着这话,卜文翰却没有回应。
按理说,若定国公在邕州发现了大皇子私造兵器一事,定不会让他藏匿这么长时间,还被有心之人告上京中,来到二皇子这里。
想到这里,卜文翰犹豫片刻,还是说:“殿下要小心定国公,定国公背后,可能有能人相助。”
二皇子嗤了一声:“哪个能人,纪砚书?他不是跑去万鹿书院了吗?”
卜文翰没回答。
他也说不上来,目前还未查清。
但他还是提醒道:“殿下可找人查一查,定国公在山阴关,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人。”
卜文翰为当朝宰相多年,一些政治敏锐度还是有的。
而且还有六皇子那边。
如今表面上,虽然觉得陛下并不看重六皇子。
但六皇子在东胡签成如此重大协议的事,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可背后的奇怪,却令人说不出来。
去东胡的那几位使臣,都是陆承安安排的,口风紧得很。
就算去套话,也是一问三不知。
闻言,二皇子虽有些不耐烦,但卜文翰的话,他有时候还是听听的。
便道:“知道了。对了,你去让皇后娘娘给我父皇吹吹枕边风,少去玉嫔那儿,省得玉嫔老给我父皇求情,这次大哥禁足,竟是日子还没全,就放他出来了。”
玉嫔,是大皇子的生母,宫女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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