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宁蹙了蹙眉。
她什么时候说过了?
只是正当她要回答时。
战洵夜却又不敢听了。
他连忙捂住了耳朵,脸上有些破败:“先别说!六皇子给了时间你去想,我也给你时间。你慢慢想,不着急……”
说完,他又像是念给自己听:“我不急……”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后对姜婉宁说。
“走吧,我先送你回去。”
姜婉宁:“……”
虽然有些话,不想说得太明白,但有些事,她不想去做的,不管过多久,她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姜婉宁:“站住!”
前面的人停住了脚步,可却没有回头。
姜婉宁也不管他,只说:“对于从一个内宅,换去另一个更大的内宅这种事,我没有兴趣。但还请国公爷不要将他人的意愿,强加在我身上。”
说完,姜婉宁先行一步,也不要他送了。
战洵夜站在原地,握了握拳。
最终还是没有追上去。
这几日,众人忙于调查槐村的事,也没来得及顾上这几个人。
唯独跟在姜婉宁身边的青松,发觉国公爷和夫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
国公爷甚至还亲自插手了西樾大人这几日所忙之事,每日就半夜三更过来马车边看夫人一眼,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与青松同一感受的,还有西樾。
本来槐村的事,六皇子已经交给了自己主理。
现在战洵夜来了,凡事都得先请示他一番。
甚至有些事,他还主动揽过来去办。
比如村民例行询问之类的事,有他坐在那里,槐村村民一个个老实得很,一个都不敢夸大其词。
效率倒比往日还高些。
一连审问了两日,才终于将槐村,及槐村周围与沈渊相识的其他人的供词,都收集完毕了。
西樾准备好案本,想交给战洵夜去给六皇子呈报。
可战洵夜一点都不稀罕那点功劳,甚至是有些烦闷地摆手:“向六殿下呈报一事,你去办即可,殿下也点了你的名主理。”
西樾:“可是……”
战洵夜:“不必多言。”
西樾只好应下:“是。”
第三日,西樾去给六皇子呈报时,刚好那位詹太医也在。
六皇子便示意西樾在一旁等候,然后令詹太医继续说。
“微臣给沈渊施针之后,沈渊曾短时间恢复清醒,但他十分抗拒医治,甚至想就这么继续疯下去……”
六皇子讽刺地一笑:“哦?看来上面的人很令他惧怕,本宫倒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了。”
詹太医没接话。
六皇子又说:“你且留在这里继续为沈渊医治,只要他能有片刻清醒过来,便还有机会。心病还须心药医,有时候光治病不行,还得给他希望,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詹太医颔首领会。
说完了沈渊的事,六皇子看向西樾:“查得如何?”
西樾赶紧上前一步,道:“据一同和沈渊去州府参加秋闱的同乡说,沈渊考完试当晚,便被一行穿着锦衣玉服的人带走了,第二天回来时,精神便有些恍惚。之后接连几日,甚至有穿着官差衣服的人,去找沈渊。目前得到的一切线索,都与此地的州府菱州城有关。”
“江浙菱州城,好地方啊,正巧我们要路过此地。”六皇子淡淡道。
西樾微微颔首:“是,这也是我们接下来要巡视的地方。”
六皇子摆摆手:“去准备一下吧,除詹太医外,再留两个京外营的人,其余人等明日出发。”
西樾和詹太医应声:“是。”
……
终于暂时了却了槐村的琐事,西樾得了一口喘息。
直到第二日坐在马上,看着战洵夜的脸仍黑着的时候,他才终于有闲心管这件事。
“国公爷,何事烦扰?”西樾驱马微微凑近战洵夜。
战洵夜扫了他一眼,收回目光,似乎不打算说。
可西樾却一副“他都懂”的表情,了然道:“世人唯爱三样东西:权、钱、美人。但也是这三样东西,最令人烦闷。”
依他对定国公的了解。
权、钱对他来说,都早已得到。
唯独“美人”,定国公现在还没有。
而且以他对晏先生的了解,只能是定国公在她那里吃瘪,不可能是反过来。
但遇上晏先生这样的人,西樾也只能劝他:“国公爷,看开点吧,您不是晏先生的对手的。”
战洵夜:“……滚一边去。”
此时,在马车后头,青松终于忍不住问:“公子,您和国公爷为何又闹僵了?”
马车里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就有姜婉宁清冷的声音从里面传出:“不必管他。爱生气,就让他生气。”
青松:“……”
这日,在傍晚前,众人到达了一处新的驿站。
六皇子下了马车,回头刚好与姜婉宁和战洵夜两人在驿站门口碰上。
战洵夜是下马,姜婉宁是下马车。
六皇子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扫了个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