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皇宫,议事大殿上。
连着几日,都有大臣上折子弹劾六皇子,说他无视南巡监督、巡察本意,插手当地事务,有失偏颇!
最严重的,是到了苏州之后,找人围了卜丞相的宅子,使得上千读书人上街游行,以表不满!
读书人是燕赤未来的栋梁之材,若失了才子的民心,燕赤科举法度,恐遭重创!
听着大臣们天天在朝上说老六这也不是,那也不是。
泰成帝听着耳朵都起茧子了。
最后索性说:“关于老六的折子不必再递上来了,他不日便会抵京,到时候让你们双方吵个够!”
皇上此言一出。
底下众臣却不出声了。
没想到六皇子这般雷厉风行,听说好像才到苏州没多久啊,怎么这么快就要回来了?
而且,他们如今在背地里蛐蛐一下,没什么。
等到了真正要对质的时候,可是要摆出证据的。
如今苏州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地传入京中,听得人心惶惶。
有些大臣也渐渐开始站位。
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即将打响。
只要胜负一定,朝廷各部必会有大的变动。
而且皇上现在,还未表态到底支持哪位皇子。
可能以前还会觉得陛下有些倾向于二殿下,可南巡一事,他又定了六殿下带队。
实在是龙心难测啊!
退朝之后,陆承安和卜文翰在大殿门口相遇。
两人相视一眼,并未说话,最后各自朝两边走了。
……
五日之后,战洵夜的快马先一步抵京。
京城守门的士兵看到定国公的令牌时,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但眨眼之间,战洵夜已经像一阵风一样,收了令牌,扬长而去。
这时,才有人对身边的人说,“快,回去禀告,就说定国公回来了!”
“可是怎么不见六殿下啊?”
“谁知道啊?别问那么多了。”
这边,战洵夜骑着马直入长街,他一回来,首先去的不是皇宫,也不是定国府。
竟然是昔日的国公府!
如今的战府。
他翻身下马时,刚好遇见战府的随从出来采买。
可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战洵夜便一脚踢开了那门,闯了进去。
战府的下人立即分了一人追上去,另一人跑去后院禀告夫人。
战洵夜的脚程很快,目标也很明确。
直奔战府的书房!
自从战岳过世之后,这书房就改为由高氏所用。
本来应该是给战洵曜的,但这厮心思一直不在读书上。
故而一向是高氏用来看账和打理家事时使用。
战洵夜刚一进去,高氏就急急忙忙赶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众家丁。
人还未到,就听她扯着嗓子高喊:“战洵夜!你发什么疯?!好好地你来我府上撒什么泼?!”
可战洵夜没管她,依旧翻着他想要找的东西。
高氏见战洵夜听不进去,立即叉着腰,对着门外听到消息相继赶来的战家人喊道:“都看看!都看看啊,看看他定国公是怎么欺负我一家妇孺老小的!
可怜我夫君本就过世得早,这继子还这般欺压我们!到底还有没有天理了!”
战洵夜闹进来的动静有些大,不一会儿,连二房的人也过来了。
战洵曜和战洵扬也不知从哪里赶了回来。
见高氏哭喊着,两个少年儿郎倒是有担当地冲了进来。
看见战洵夜的举动后,战洵曜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大哥!你在干什么?!”
二房的嫡子战洵扬,还有些文人的礼节,但此时看到书房被翻得一团乱,还是忍不住一脸崩坏:“……有事不妨坐下来好好谈谈,何必做这些……?”
战洵扬还以为战洵夜像以前一样胡闹。
但很快,战洵夜就翻出来一个木妆匣。
是锁着的。
战洵夜抬头看向高氏:“打开它。”
高氏只觉得战洵夜像疯了一样,她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着他:“是你傻了还是我傻了?这里面锁着的,只是我的一些小玩意儿,这种东西你也要看吗?”
战洵夜眼神一顿,看着外面站着的家丁,以及一众闲杂人等。
最后说:“你们留下,其余人等都离开。”
这话是对战洵曜和战洵扬,以及高氏说的。
意思就是只要他们留下。
然而高氏却不听,她一甩袖子,阻拦道:“谁都不需要走!这是战府!我说了算!他定国公在这里做不了主!”
战洵夜没发怒,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随后说:“你说的。”
听着战洵夜这样的话,高氏反而有些不确定了。
但战洵夜还是继续示意了一下面前的小匣子:“打开它。当着大家的面,我不会乱来。”
可高氏不听,傲着脸哼了一声:“不开。”
战洵曜见母亲和大哥吵起来了,努力想做一个劝和的中间人。
他哀求般看向战洵夜:“大哥……你看这个东西干什么呀?这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