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子,你还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被捡到的吗?”陈文问道。
叶元启摇了摇头说:“我幼时生过一场病,那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然后有记忆以来,就在叶家了。”
陈文看了看他,又问:“那叶公子今年多少岁了?”
“今年刚好十八。”叶元启答道。
陈文的眼睛在一瞬间暗了下去,他有个小儿子丢失了,但算年纪今年应该二十了。
“我们这丢孩子的不少,男孩女孩都丢,你要是什么都不记得,我得替你问问。”陈文说道。
花叶蓁在一旁听着,也问道:“叶公子冒犯了,你有没有什么胎记或是信物之类的?”
叶元启还是摇头,陈文解释道:“丢孩子多是贫苦人家,哪有闲钱给孩子买信物。”
花叶蓁“嗯”了一声,但她看着叶元启和陈文,细看之下两人是有一些神似的,他们自己似乎没有察觉到。
“明明,阿珏,你们有没有觉得,老陈和叶公子有那么一点像?”花叶蓁问道。
不等他们回答,陈文率先答道:“夫人,我方才也想过,但是年龄对不上。”
周明明细看两人也觉得如此,但是年龄问题他觉得不大,他说:“年龄算什么,他不记得幼时之事,改小两岁又有什么难?”
“是啊,幼时还容易辨认,但人长大,十八或是二十可看不出太大的区别来。”
陈文一瞬间也燃起了希望,叶元启也期望的看着几人。
只有宋珏一直没说话,因为她想起了前世,本来日子渐好,她也不会时常想起前世之事,但是刚刚周明明说到金凌县的叶家, 她就想起来了。
叶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她前世随军路过时,曾听说过叶家之事。
据说叶家长房常年无子,后来好不容易生了一个男孩,全府上下宝贝的不行,长房老爷更是走哪里都带着。
但是又一次带出去回来,家里府丁都觉得小少爷变了,变得沉默寡言,人也瘦削,好像连长相都不一样了。
但是老爷只说少爷病了一场,大病初愈,不复当初的模样十分正常。
尽管如此,下人之间还是有很多风言风语,说叶家小少爷不是小少爷,真正的小少爷早就死了。
后来小少爷渐渐长大,又恢复开朗,加上人长大会长开,模样本就会有些变化,大家都淡忘了此事。
再一次提起这事便是叶家的私生子上门争夺家产,对小少爷的身份质疑,其中如何她不得而知,当时他们经过,事情也过去了一段时间,所以只是听说。
宋珏看看陈文又看看叶元启,早前她也觉得这人眼熟,如今越看越像。
她说道:“我听说叶家公子小时候曾经病过一场,之后就和从前不太一样了,会不会那个时候叶公子就被捡回去了?”
几人闻言都看向她,花叶蓁眼睛一眯,立马想到了种种可能,她道:“阿珏的意思是,叶家公子小时候其实病死了,正好又捡到现在的叶公子,为了符合当时真正叶公子的年龄,特意改小了两岁。”
“所以带回叶家之后,叶家才会觉得叶公子不一样了?”
“四娘这话倒也说的通。”周明明分析道,“若叶公子是叶公子,也不会有被赶出家门这一出了,所以很有可能。”
陈文眼中蓄满了泪水,他哽咽着说道:“当时家里的孩子正遭难,所以我们对老小是有亏欠的,他当时特别瘦小。”
“那就对了,人瘦小也看小,年龄这事就糊弄的过去!”花叶蓁说道。
“可是怎么证明叶公子就是陈伯伯的儿子呢?”周明明说,他们说的都是可能,但并不排除别家的孩子。
“哎。”陈文叹了口气,说,“多谢夫人,我们家当时也不算贫苦,每个孩子都打了一块小玉佩带着,也算是信物了。”
“叶公子有玉佩吗?”宋珏连忙问道。
叶元启摇头,他没有,也不记得有无玉佩。
事情到这里几乎就卡住,不能证明叶元启不是陈文的儿子,但也不能证明叶元启是陈文的儿子。
“不如滴血验亲?”叶元启说道。
花叶蓁眼中含笑看着他道:“所以,你是这么被赶出叶家的?”
叶元启天真的点了点头,花叶蓁道:“如此一来,这其中又说不清了。”
陈文略沧桑的脸孔转过来看着花叶蓁,“夫人,这怎么说?”
“滴血验亲这事...”花叶蓁心想这也不靠谱啊,在现代早已辟谣过很多次了。
周明明有些诧异花叶蓁的态度,她似乎不认同滴血验亲这事,其实他也早已知道,这其中是有可操作的。
加入明矾,就算不是血亲也能相融,加入清油,即使是血亲也不能相融。
但百姓愚昧,仍旧相信滴血验亲,他没有细说滴血验亲,只说道:“滴血验亲若要在这里面动些手脚,结果也不一样。”
“叶公子,要想清楚一些事,或许还是得问一问叶府的老人。”宋珏说道。
叶元启点了点头,“两位说的对,我一定将此事查清楚。”
陈文虽说不能确定这是自己的儿子,但也有恻隐之心,于是问道:“叶公子可有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