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棠从里面走了出来,“你们跟我进来。”
桂姨立刻爬起来,提着裙摆就跟在莫少棠身后往里走。
他们正准备下衙去樊楼吃晚饭呢,下午秦砚因为陆辛夷的来访就吃了个面包。
馋虫被勾起来了,加上他也查了一些相关的律令以及开封府往年的相关案件,就想着下衙去跟她说一声,顺便解馋。
结果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喧闹声,莫少棠认出了二狗子跟贵叔,跟秦砚一说,秦砚就让他把人带进来了。
到了公房看到秦砚,不知道为何,这个一个多月前抽了他们群芳阁所有人鞭子的大人,在这一刻让桂姨感觉就跟见了亲人似的,满腔委屈让她只想倾吐。
她立刻跪下哭诉说道:“秦大人,你要救救我们东家啊,她下午带着我们去诸京暑,结果被诸京暑一位徐姓大人给抓起来了。”
陆辛夷下午才来找过自己询问诸京暑的相关问题,结果前脚离开开封府后脚去了诸京暑就被抓了?
“那边可说了什么缘由抓你们东家?”秦砚问。
“没有理由啊。”桂姨哭诉道:“我们东家就说是樊楼的东家,那位大人就莫名其妙给我们东家抓起来了。”
桂姨擦了一把鼻涕眼泪,继续道:“我们东家被抓了后还喊着说让我们守好樊楼,没见到她本人谁都不能信,还说,还说……呜呜……”
桂姨狠狠吸了几口气,才将哭声压下:“我们东家说,要是接到她身死的消息,就让我把樊楼卖了,带着大家伙去想乡下……”
“我听我东家这意思,是有人惦记上我们樊楼了,想陷害东家。”
秦砚皱着眉头,她不怀疑陆辛夷说的话。
一个因为没有听到树林里鸟叫声就觉得有危险的人,说出这番话来肯定是有原因的。
“你们樊楼得罪了什么人?”秦砚问。
“草民也不清楚,要说得罪,就是醉春楼了,之前这案子还是大人您断的。”
“对了,还有我们开张没多久,门口就有一些不明身份的人转悠,这事我们东家也知道,还派人跟了,那些人最后到了东市。”
这些都是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指向性。
秦砚道:“诸京暑没有判人生死的权利,你们东家下午也来问过我,如果是为了这件事,那她顶多就是被关几天,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是的大人。”桂姨膝行几步:“那位徐大人连问都不问就给我们东家抓了,这意图很明显啊。
就算不要我东家的命,但我东家到底是个小娘子,在那吃人的牢狱里待一晚也是要命的啊,那些人肯定会逼她让出樊楼……那些手段,草民虽然没见过,但也猜到一二。”
“大人,求大人看在我们东家帮过开封府的份上,出面帮帮我们樊楼吧,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桂姨一边说一边磕头。
秦砚一个眼色,莫少棠就上去将桂姨给拽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在门口探头探脑的贺辞年,冲他招招手。
贺辞年走了进来,自从上次事情办砸后,他被秦砚冷落了好久。
秦砚道:“她的东家,就是上次在松树林救你的那位恩人,现在你恩人被诸京暑抓了。现在你换上官服,去探望一下。”
贺辞年刚才也听到桂姨说的那些话了,还觉得桂姨有点小题大做,一个小小食肆而已。
但秦砚开口了,也看在那人救自己一命的份上,答应了,正好还了人情,省的什么时候再拿来要挟自己。
“行,我去看看,要我拿出开封府的名头让他们立刻放人吗?”
秦砚捏了捏鼻梁:“不用,你只需要过去探望一二,表现的热忱一点,嗯,买点吃的带过去,就说是探监,再把她跟你说的话带回来就行。”
贺辞年点点头,转身去换官服去了。
秦砚对桂姨道:“诸京暑最大的官六品,我过去不合适,让贺大人过去,如果你们东家真出了事,你到时候可以去击鼓,开封府会受理的。”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桂姨埂咽着道。
贺辞年换好官服后在桂姨的带领下前往西市的诸京暑。
她已经让贵叔先一步回去,准备点吃的,一部分给陆辛夷,一部分给诸京暑那些人。
要是秦大人去,小娘子今晚估计能出来,但这位……
桂姨也不敢有意见,只要能见到小娘子,她们交换一下信息,比他们在外面瞎猜好。
等贺辞年带着桂姨赶到诸京暑的时候,诸京暑的衙门早就关闭了,门口连个守门的都没有。
都不用贺辞年说话,他身后的随从立刻上前敲门。
半天也没人开门。
这个时候贵叔也提着两个食盒跑了过来了。
他还带了酒。
“大人,没人开门。”随从道。
贺辞年:“那就继续敲。”
不管是什么衙门,晚上都有人守夜。
大概是贺辞年穿着一身官服站在门口太显眼了,这次没等多大功夫,门就被人打开了。
那官差上前立刻躬身:“不知上官是……”
随从代替贺辞年回:“我家大人是开封府推官。”
一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