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茹已经学了月余,基本的技法都差不多了。
这日,程莞正柔声对她说:“茹儿妹妹,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以后自己练一练就好了。”
姚茹一脸兴奋,点点头,“姐姐,可以把琵琶再借几日吗?我大姐说,她命人从江南买了上好的琵琶过来,还没有送过来。”
程莞轻轻点点,表示没问题。
忽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起,是姜玉颍。
“程莞,你怎么这么不知廉耻?”
程莞一脸茫然,微皱着眉。春儿上前行了个礼,“姜姨娘与我们姨娘,同为侯府姨娘,怎么骂人?”
姜玉颍瞪了一眼身旁的孙妈妈,“是死的吗?还不掌嘴?”
程莞立刻从姚茹手里抽出琵琶,砸了一下孙妈妈抬起的手臂。孙妈妈立刻“哎哟哎哟”得叫起来。
“玉颍妹妹,这里是尚栖苑。”
“无论,你在何处,听说了什么,这里,都不是你能随便打人的地方。”
程莞低头拨弄了几下琴弦,问题不大。
刚才用力较大,她以为,琴弦要震断了!
姜玉颍怒目圆睁,“程莞,你敢打我的人!”
程莞抬头望着她身后跟来的众人,一顶软轿,载着姚芷,晃晃悠悠的往这边走来。
心下冷笑:看笑话的来了。
转头把琵琶递给姚茹,对她说道:“茹儿妹妹,不如先回去吧,今日这里不太平。”
姚茹双目含泪,急急地点头,快步离开了。
碰上来人,低了低头,急匆匆地离开了。
“姜妹妹,你怎地这么性急?”
姚芷抚着肚子,慢吞吞的开口说着。程莞立刻让王妈妈搬过来一把太师椅,让其靠着。
“我只是说,侯爷近日并未来过芳芷居,你这就火急火燎地跑到尚栖苑来。”
姚芷抬眼扫了一下,“哟,孙妈妈怎么还挨打了?”
程莞立刻跪下,“回夫人,是妾打的;因着她欲无故殴打我的婢女春儿,所以出手拦了下。”
姚芷向齐妈妈示意,赶紧扶起程莞。
“打就打了,莞儿妹妹不必介怀。”
姜玉颍梗着脖子,恨声道:“难道,她打我的人,就这么揭过去了?”
姚芷伸出手指,按了按突突跳的鬓角,“妹妹想如何?”
姜玉颍冷哼了一声,“冤有头债有主,谁打的,我打回去!”
“放肆!你的一个婆子,要尚栖苑的主子来还吗?”
“原就是你无故到尚栖苑惹事,此事罢了。”
说着,姚芷起身拉过姜玉颍的手,轻轻拍了拍,“妹妹看在我的面子上,消消气吧。”
谁知,姜玉颍阔袖一甩,“今日之事,我记下了!”
哪知,许是她用力了些,姚芷一个踉跄,直接摔倒在太师椅上。
顿时,她捂着肚子,“哎呀哎呀”地叫起来。
姜玉颍脸色煞白,后退了几步,“我并未用力,我并未用力啊!”
程莞也吓了一跳,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齐妈妈立刻命人去寻郎中,这边吩咐众人抬着姚芷离开。
当晚,宁安居的张妈妈来了尚栖苑。
“禁足五日。”
说完,程莞歉意的对张妈妈行了个礼,“麻烦张妈妈跑这一趟。”
张妈妈点点头,“姨娘不用担心,这事,老夫人已经问清,原也不是你的错。只是发生在你的院里,难免有管理失察之嫌,经历此事,望姨娘对下人加强约束一些。”
程莞连连称是。
又问了一句,“夫人,胎像安好吗?”
张妈妈一脸慈祥,笑着回答道:“夫人一切安好,只是受了些惊吓。”
“但,此事因新姨娘姜氏而起,老夫人和侯爷商议,罚她一个月例银,禁足二十日。这会儿正在院里哭闹呢。”
说着,张妈妈摇摇头,“姜家本书香之家,怎地嫡女养成了这个样子?”
忽又打了下自己的嘴,“老奴多嘴了,姨娘安歇吧。”
程莞笑着应下。
张妈妈刚走,春儿从墙角跑出,气喘吁吁地喝了口水,王妈妈斥道:“怎么总是没个正形?主子让你打听的事情怎么样了?”
春儿抚了抚胸口,说道:“雅心阁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姜玉颍大喊,要报给她父亲、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知道,侯爷听的心烦,训斥她‘怎么,报了你家父亲哥哥们,还能过来在侯府闹一通吗?’”
春儿模仿侯爷竟有三分像,程莞捧腹笑着。
“还有呢?”
“侯爷说,别忘了,你父亲如今已在靖州,你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都还只会读书!”
“姜姨娘颓然坐在地上半天,忽然又拉着侯爷的外袍,声泪俱下,反复说自己没有用力。”
“侯爷也许看她可怜,将她扶了起来,让她禁足期间好好想想,敛敛性子。”
“后来,侯爷就离开了,大概是去芳芷居了。”春儿又灌了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