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老夫人“啪”的一下,将杯子摔在地上。旁边的静姝立刻哇哇大哭起来。老夫人连忙接过孩子,口里念叨着:“是祖母的错,是祖母的错!”
待静姝平静下来,老夫人压低声音吩咐道:“云儿,此事你可有办法?”
宴凌云眉头紧锁,吩咐道,“春儿,以后你主子的汤药,便停了吧,谁送都不再喝了。若有必要,可另请郎中再开方子。”
“从今日起,我会派侍卫守在尚栖苑门口,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得打扰。”
说完,对着母亲双手抱拳道:“按说,厨房所用皆需姚氏点头,只是,这中间也有许多环节,如无确切的证据,很难确定就是她的作为。”
然后又对着春儿张妈妈等贴身近侍吩咐了一遍,此事暂时不可外传。
……
年节来到,太子对外宣称,因着陛下身体欠佳,宫宴取消。宴凌云和宴凌启思虑再三,和众臣商议后,决定择日起事。
大年初一这日,侯府低调的举办了家宴。程莞只在前院喝了些茶水,便在春儿的搀扶下,回了尚栖苑。天气寒冷,一回去她便和衣躺下,叮嘱春儿回家看看。
春儿高兴的应下,此时,尚栖苑众人皆被程莞遣走,回家探亲了。屋里安安静静地,程莞很快便睡着了。
朦朦胧胧间,程莞竟觉得燥热异常,她心下疑惑,不应该啊,眼下正是寒冷季节。她翻了个身,扯掉外衣,打算接着睡,忽然看到门口进来一个人影,高大伟岸,她立刻笑着起身,“侯爷,怎么这会儿来了?”
程莞觉得视物十分模糊,她摇了摇头,还是看不清楚。那人并不说话,走上前来,便将她抱在怀里,直接吻在她的颈部。程莞有些难以自持,呻吟道:“侯爷不可,妾还有着身孕呢。”
那人依然不说话,手上动作不停,很快便将她的衣物剥落个干净,冷冽的风透过窗子,冻的程莞一个激灵,她再次恳求道:“侯爷,这样对孩子不好啊。”
依然毫无效果,他的手游弋在她的胸前,正欲逐步向下。程莞此刻全心想着孩子,模糊记得桌上有一壶茶水,想必此刻已经凉透了。她努力挣脱那人的怀抱,循着记忆,摸到水壶,直接浇灌在自己的头上。
眼神瞬间清明,眼前的人,分明不是宴凌云,他是近日宴凌云派来护卫尚栖苑的秦枫。程莞恼羞成怒,她将水壶朝着他的脑袋直直的丢了过去,却没有命中。
她大喝:“秦枫,你不要命了吗?”
秦枫仿若听不到似的,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春儿此刻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口,抡起一把椅子,重重的砸在了秦枫的后背,秦枫应声倒地,晕了过去。
春儿连忙扶着程莞,穿好衣服,坐到门口,焦急的问:“主子,您没事吧?”
程莞摇摇头,看了眼屋里,疑惑的问:“你怎么回来了?”
春儿有些不好意思,“奴婢跑到半路,觉得来了月事,想着回来换个衣服。”
程莞伸手理了下湿透了的头发,感激的握着她的手,“我的好春儿,你救了我。”
春儿看看自家主子的可怜模样,又看看屋里的秦枫,咬牙切齿道:“我去打他!”
程莞连忙制止了她,“不必,我们在这等着吧。”她努力握紧双手,压抑着心中的害怕,今日差点中招,后面必然会有看好戏的,一定会来。
不出所料,没有半刻钟,宴凌云和姚芷便相携来到尚栖苑,程莞立刻强撑笑意,引着他们进屋。
一进到屋里,看到地上躺着个秦枫,宴凌云立刻一脚飞踹,秦枫便醒了过来。看到自己竟然身在程姨娘的屋内,他吓得大惊失色,连忙求饶。
姚芷的脸上,青了白,白了灰,十分复杂,向齐妈妈使了个颜色。旁边的齐妈妈立刻往里屋边走边骂道,“你这泼皮,还不快滚!”
程莞正欲开口,宴凌云却先她一步。
“齐妈妈,跪下!”
齐妈妈闻声,吓了一跳,立刻跪下。宴凌云屏住呼吸,径直走向里屋,巡视了一圈,在床头的夹缝里,寻出一节燃尽的香来。
他扔到齐妈妈的眼前,“你在找这个吗?”
齐妈妈立刻趴在地上,“侯爷冤枉老奴了,老奴并无此意。”
宴凌云看了眼周管家,周管家立刻进来,将秦枫架起,剥掉上衣,丢在门外。宴凌云身着一身黑色华服,上面绣着白色竹叶图案,显得甚是清冷。他立在门口,喝道:“清醒了吗?”
秦枫冻的瑟瑟发抖,磕了几个头,说道,“今日,芳芷居的外事主管齐安,说过年高兴,邀下属喝酒;下属看程姨娘今日不在院里,便去同他喝了几杯,回来时,还是他送我的。”
“不知怎的,醒来就在屋里了。”
程莞听的心惊胆战,身体发抖,当下又拢紧了身上的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