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看着脚步轻快的程莞,唇角微微一扬,忽又往周边看了一下,幸好无人看见。她之于他,犹如水中之莲,仅可远观矣!
他回了回神,进了永定宫。
“陛下,昨日收到铁勒来信,请过目。”罗永恭敬的呈上。
宴凌云打开一看,刚才程莞在的好心情,顿时烟消云散!他沉声道:“罗永,你是孤为侯时便看重的人,可愿前去接应铁勒青和长公主?”
罗永双膝触地,抱拳应下。“为君分忧,是罗永职责所在。”
宴凌云踱着步子,“锡城事大,不少灾民,已成流民,连长公主她们在来的途中,也遇到了。孤命你,即日起,前往锡城,协助姚相和张旭做好赈灾事宜,另外,沿途流民,务必劝返,不得四处流窜,引起骚乱。”
说着,宴凌云唤了柴录进来,吩咐他务必同罗永一起前往各部传谕,确保能够顺利成行。
罗永躬身退下。
……
这日一早,姜玉颍便急急的过来,“陈美人吐血了?”
程莞一听,“噌”的一下,站起身来,问道:“何时的事?”
姜玉颍慌忙灌了口水,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兰若轩离我这玉心殿近一些,一大早她那丫头牡丹哭着来说的,昨天夜里,便开始呕血了。”
程莞皱眉,“是忽然这样吗?”
姜玉颍摇摇头,程莞又问:“请了太医吗?”
姜玉颍点点头,“只是,好像没什么用,咱们是不是要报给陛下?”
程莞思索着,“那是自然。”说罢,示意小蝶去永定宫。
她和姜玉颍相携往兰若轩走去,刚到,便听到萨雅阴阳怪气的声音:“陈妹妹,你说,这是不是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啊?”
程莞一听,望了一眼床上脸型瘦削的陈清也,甚是吓人。“洁美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萨雅勉强行了个礼,“没什么意思。”
言罢,她便如一只骄傲的孔雀,转身离开了。张蕊荷站在一旁,甚是局促。
她的侍女采菊主动开口道:“夜里被牡丹惊醒的,我们主子便一直守在这里了。”
张蕊荷面露疲态,程莞和姜玉颍对视一眼,温声道:“快回去歇着吧。”
转身问牡丹:“洁美人怎么来了?”
牡丹正在给陈清也喂药,眼睛红肿,“奴婢一大早去玉心殿时,撞见了雀翎,她们就来了。”
程莞轻轻叹了口气,问道:“太医走了吗?请的哪位太医?”
牡丹详细说了以后,程莞犹豫着:“太医院的林太医来过了吗?”
牡丹一脸哭相,摇了摇头。
正巧,宴凌云进来,看着昏迷的陈清也,也是皱眉。
程莞行了个礼,“陛下,前些日子,给洁美人诊治的林太医,似乎医术不错。不若换他来看看?”
说着,她朝外努了努嘴,示意刚才离开的萨雅中气十足,甚至康健!
宴凌云摸了下鼻梁,有些尴尬,程莞有些不明所以,她只是单纯的觉得萨雅健康而已。
忽又一想,八成是宴凌云和萨雅刚才在兰若轩门外打过照面了。
事实的确如此,萨雅刚出了兰若轩,便看到宴凌云,她立刻欢快地跑上前行礼,偏偏“不小心”正好摔在宴凌云的臂弯里,双手触碰到她的胸前,她连忙慌里慌张的退后,嗲声道:“陛……下……”,便留下一个娇俏的背影离开了!
宴凌云不假思索,顺着程莞的话头:“就让那个林太医来看看。”
柴录得令,立刻吩咐了下面的去唤。
林芝宇到了以后,仔细分辨了半晌,犹豫着回道:“这位娘娘,似是受了重创,这才导致吐血的。”
牡丹连忙辩解,“不曾,我家娘娘自从孕后,一直就在兰若轩,不怎么出门的。”
林芝宇连忙跪下,“许是臣下判断有误。”
宴凌云沉思片刻,“可有法子治?孩子可还有救?”
林芝宇摇了摇头,“娘娘已然吐血,身体大损,恐有性命之忧。”
众人皆是一惊,陈清也还这么年轻!
程莞缓缓起身,“本宫听闻林太医医术了得,陈美人如此年轻,林太医再想想办法?”
林芝宇看着眼前的程莞,有些似曾相识。他母亲曾说,宫中一位娘娘,甚是亲和,虽素不相识,却愿助她。
程莞追问了一句:“可否?”
林芝宇慌忙低下头,“臣下愿意一试,只是,恐难长寿。”
宴凌云叹了口气,示意他尽管去做。
林芝宇思忖着说道:“臣下判断,这位娘娘许是胸内有疾病,需要一位娘娘协助,帮忙检查,是否胸前有异样?”
程莞看了众人一眼,示意牡丹,一起前往屏风后。
林芝宇吩咐着,“娘娘小心查验,看胸前正中,是否有红色压痕或者伤口?”
程莞和牡丹仔细打开衣襟,一片光滑,摇了摇头。
林芝宇思考了半晌,“娘娘再仔细些,是否有针孔大小的红点之类?”
程莞弯腰贴近,陈清也忽然猛咳一阵,胸口处果然显出一个红点,她立刻回道:“确有红点。”
林芝宇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