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玉心殿,姜玉颍脸颊瘦削,躺在床上。程莞一惊,“这是怎么了?前些日子还好好的?”
如夏在旁边擦着眼泪,“不知道,太医也没有查出原因,只说主子这胎似是不太好。谁知道,会让主子日渐消瘦。”
程莞抬头问着如夏:“吃得下吗?”
如夏摇摇头,“吃不下,偶尔吃些米粥。”
程莞焦急道:“这可不行。再这么下去,会拖死人的。可报了陛下?”
如夏点头,“已经报了的。太医都无可奈何,陛下也很是无奈。”
程莞有些焦急,“这可怎么办?”
“吃的用的都检查了吗?”如夏点点头。
“林太医来过吗?”她有孕期间,只信得过林芝宇。
如夏摇摇头,“说是林太医近来事务多,派了一位姓郝的太医。”
程莞一听,立刻对着春儿说道:“拿着我的玉牌,去寻林太医,不管他在做什么,都让他来。”
春儿看出事情紧急,立刻应下,快步跑了出去。
如夏有些害怕,看着姜玉颍微闭着眼睛,甚是可怜,轻轻问道:“会是太医的问题吗?”
程莞摇了摇头,“不好说。且等着吧。”
不久,林芝宇便跟着春儿过来了。看衣着,似是没做太医,做别的去了。
程莞皱了皱眉,压下疑问,让他先行看诊。
林芝宇检查了口鼻、舌苔、眼睛,又把了把脉,吩咐如夏把药渣子端过来。如夏却结巴道:“一向是底下的小丫头煮的,不知道药渣扔了没,我去问问。”
半晌,如夏回来,提溜个小丫头,手里拿着一把脏兮兮的药渣,“她正掩埋药渣呢。”
林芝宇接过药渣,闻了闻,皱眉道:“这里面,似是加了些皂角。”
程莞皱眉道:“可有毒?”
林芝宇摇摇头,“无毒,只是会让人反胃、恶心,与初孕症状甚是相似,很难觉察。”
程莞看着姜玉颍闻此消息,有些激动,立刻上前扶着。
只听姜玉颍颤声道:“去报陛下,把那郝太医捉来。”
如夏慌忙应下,出了殿门。
程莞安抚了姜玉颍先行休息,这才问林芝宇怎么回事,之前他为自己检查时,还是一副干净模样。
林芝宇这才尴尬的回道:“回娘娘,芝宇医术不佳,这些日子一直负责太医院药草耕种,只有在为娘娘看诊时,才会换个干净衣衫。”
程莞皱着眉看了看春儿,“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林芝宇思索了下,“不曾,药草耕种乃是基本,倒也无甚不妥。”
程莞心里叹道,这还真是个直肠子,明显是有人给他穿小鞋了。
程莞又嘱咐道:“真妃娘娘这身体,可还能治?”
林芝宇老实答道:“娘娘身体亏损,怕是皇子难保,估计这几日里,便会自然排出了。”
里间的姜玉颍听到此话,便“嘤嘤”的哭了起来。
程莞叹了口气,看到宴凌云皱着眉头走了进来。
想想也是,近来的事情,一茬接着一茬。
他也听到了林芝宇的话,便开口道:“好好为娘娘调理身体。”
林芝宇躬身应下。
这时,柴录过来传话,那郝太医早已不见踪影。
宴凌云怒火中烧,近来一件事比一件事不顺,立刻吼道:“去查!死的也得给我拎过来。把院首抓过来。”
柴录连忙应声。
程莞示意林芝宇先行去为真妃娘娘配药,而后,轻声安慰着宴凌云。
不一会儿,老院首便身体瘫软的跪在地上,大呼饶命。原来,那郝太医,是凭着姚相府的令牌进的太医院,只说是皇后娘娘有孕,他是多年的府医,这才送他进太医院。即便皇后后来出了意外,也没有怀疑,他主动申请为真妃娘娘看诊,便同意了。
宴凌云看着老院首胡须发白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念在他有多年功劳,便勒令到告老还乡去!
此刻,程莞心中叹息,姚氏一族,盘根错节,要想一举打下,实在不易。
她看着宴凌云双眉紧皱,柔声道:“陛下回去歇息吧,此处有我。”
宴凌云看她如此温婉可人,往里间安抚了几句,便离开了。
程莞坐在床前,轻声安慰姜玉颍,养好身体,还会再有的。
姜玉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
程莞看她精气神十分不好,又吩咐了如夏去把静姝带来,姜玉颍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程莞这才有些放心。这样就好,有孩子眷恋,总会好的。
她和如夏小心吩咐了下,千万注意入口的东西,这几日仔细伺候才好。
如夏一一记在心里。
回去的路上,程莞心中也是有些恼怒。在这宫里,她本想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相安无事便好。
如今看来,似乎并不可行!
她状似无意的问了下身旁的小蝶:“近日,凤鸾宫里,可有什么动静吗?”
小蝶摇了摇头,“皇后娘娘似是伤了身体,还在休养呢。二皇子,也不怎么出宫。”
程莞轻轻的点头,但愿如此吧。
事实上,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