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永微微讶异,心中十分欢喜,拱手道:“但凭娘娘吩咐。”
“那司天监,是什么来路?为何会说出残害皇嗣之语?烦请罗大人得空帮本宫查查。”
时间紧急,她直入主题道。
她与罗永相识到如今,没来由的,她就是觉得他定会帮她查实。
果然,罗永爽利应下,“是,若有消息,微臣定会想方设法带话儿给娘娘。”
“带话?”
程莞有些疑惑。
“是,微臣不日便要先行启程,任两州总督去了。”
“这样,恭喜罗大人了。”
此番亲耕,罗永确实安排的堪称完美,听说,他还献了一幅万民画给宴凌云,甚得圣心!
如今,被宴凌云仔细收着,说是要到御书房修整一番后,再高悬起来。
罗永微微笑了下,“谢谢娘娘,以后山高水远,祝娘娘福寿延绵,平安喜乐。”
程莞微微点头,便轻捻裙衫离去了。
罗永立在原地,静静听着脚步声逐渐远去,这才缓步抬脚,朝着永定宫门走去。
他知道,此番出任,一方面是陛下对自己能力的考验,还有一方面,便是为出巡做准备。
陛下久未出巡,底下多州的官署,大多还是前朝所留,很难确定百分百的安全。尤其是燕州和殷州,更是大世家居多,风险更高。
所以,他这个两州总督便显得格外重要!
在永定宫仔细商议了出巡事宜后,罗永回了家,便马不停蹄地收拾东西,赶往燕州。
临出门前,思虑再三,还是将那支常用的毛笔收进行囊,罗母笑他:“你这是升官,怎么一支笔也要带?”
罗永淡淡一笑,仔细嘱咐了管家和下人照顾好母亲,便登上了马车。
笔尾打开,一幅白底黑线的人像面映入眼前。
女子貌若天仙,正仔细地教孩子播种、洒水。
罗永回想着亲耕那日的程莞,唇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就这样守护在她的一旁,也很好。
他将小画收好,跟车夫嘱咐道:“咱们先去西巷。”
车夫老马回眸笑着:“大人,老夫人交代,让您……”
罗永静静地看着他,老马被盯得不自在,只好扬起鞭子,驱车朝东去了。
西巷,聚集的大多是三教九流之徒,他知道母亲的意思,生怕自己出入声色犬马之地,被其他同僚看到,从而影响仕途。
可是,他在上都无根无基,又想保护她,就必须要培养一批可信的人。
马车在一个小院门口停下,老马长长“吁”了口气,幸好不是其他腌臜之地,不然老夫人那他真是不好交代。
推门进去,一排灰衣短褂之人候在那里,看到罗永进去,均抱拳行礼。
罗永淡淡的点头,这些人便是这几年培养的亲信之人,皆是苦难之人。罗永无意中救了他们,府中又不好明目张胆的养着他们,只好让他们屈在这小院之内。
前段时间,亲耕事宜,他们几个也各自出力不少,亲自下到田间了解各项事宜,暗中保护陛下等等,今日,他要将跟查司天监胡异的事交予他们。
只简单了说了几句,罗永便要离开,其中一个年纪较长的主动站出来,“大人,老黄年迈,历的事多些,陪着您一起去燕州吧。”
其他几个皆齐声道:“我们也愿意。”
罗永招了招手,示意他们噤声,停顿了一下:“老黄随我去吧,其他几人,无事时记得到我府上替我关照下我的老娘。”
众人皆不再吭。
……
程莞回到锦绣轩,看她的淡定模样,姜玉颍便知,事成了。
她掩面打了个哈欠,“本宫乏了,先回了。”
程莞微微点头,冲着小安子道:“陛下口谕,胡贵人可闭门产子,不用落胎了。”
小安子满脸堆笑,连道:“好好好。”
说着,便领着一行人退出殿外。
胡安安泪沾锦帕,双膝跪倒,“谢谢贤妃娘娘今日又救妾一命。”
程莞上前虚扶了一把,温声道:“这原是你的选择,以后,就要吃些苦头了。”
说着,她抬眸朝外望了一眼,“关上宫门也好,省得旁人来打扰。以后,你若是想见的,便让兰草去送个信,若是不想见,就说抱恙好了。”
胡安安顺着她的眼神,那是江贵人住的寝殿,疑惑道:“您是说江贵人……”
程莞淡淡笑了下,“本宫什么也没说,只是说你务必好好养着身体,为了孩子,知道吗?”
胡安安顺从的点点头。
程莞又安抚了一会儿,这才起身离开。
胡安安看着她离开,心中疑惑不减:“兰草,你说,贤妃娘娘是什么意思?”
兰草托着胡安安的手臂,“贤妃娘娘说得对,您什么也别想,好好养着是对的。”
胡安安默默地点了点头。
兰草忍了一下,还是主动说道:“主子,您还记得,谁先提出这风水、司天监这些话儿的吗?”
胡安安正在进水的手一颤,“你是说……”
是啊,本来她只是比较严重的呕吐,倒也不至于危及性命,平白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