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时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采薇立在船头,东摇西晃地,直接落了水。她来不及害怕,只拉起竹竿,慌忙递给采薇,拼尽全力,才将她捞了上来。
主仆二人坐在船上瑟瑟发抖,天色渐晚,水面上更是起了大雾。这么下去,她们二人不是被淹死,就是被冻死。她慌慌张张地在船上翻找,终于找到了一块火石。
采薇的双唇冻的发乌,“小姐,你这是要?”
“将我们二人的外衣脱下,烧了。”她想,浸湿了的衣服,必然会没办法完全烧起来,若是能起滚滚浓烟,说不定就有岸上的人看到。
果然,两件衣服不一会儿就冒出了浓烟,她也拼尽全力大呼救命,终于,约摸一刻钟后,一渔民模样的人,裸着上身游了过来。胡子拉碴的模样,让她二人吓了一跳,只见他颇为熟练的撑起竹篙,费力的和大风对抗,好不容易将船滑到岸边。
怪不得无人听到呼喊,因着大风,所有人早已收拾妥当回了家,也就她和采薇懵懂无知地在这种天气游船!
那人待她们上岸后,只冷声说了一句:“有风的天气,不能乘船!”
说着,大步朝着不远处的一处茅屋走去,出来时手里拿着两件黑色大氅。她二人立刻感激言谢,披在身上。因是男人之用,披上后,几乎拖地,只讪讪笑道:“大哥尊姓大名,改日定来归还。”
“不必,这原就是我捡的。”说完,便冷着脸离开,末了,又补充一句,“洗过了。”
采薇搂紧大氅,“小姐,咱们快回吧,晚了,夫人就发现了。”
所幸,那段时间,母亲一直在操心她的婚事,她们回去时,听说母亲还在府外未回。
自那日后,卢桦便经常坐在床前发呆。
采薇有些不解,“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她回眸望着采薇,“咱们再出去一次,物归原主。”说着,她瞅向床下,那两件大氅早已洗好,为防母亲发现,仔细地藏在那里。
采薇紧张地往门外看了一眼,“不可,咱们都不会水,那游船再不能坐了。这大氅,也是他捡的,他说不要的,直接丢掉就是。”
她伸手将书翻盖在桌上,“那怎么行?知恩图报。你快去门房看看,能出去的话,咱们现在就去。”
采薇看着她坚定的模样,无奈同意。
只是,这次再见,却见他正被陌生人殴打,她身边只跟着采薇,急得团团转,却没有办法。
好在,没过一会儿,巡逻的士兵经过,她们连忙躲在一侧,看着那些人终于被轰走,才放下心来。
看着他满脸是伤的躺在那里,连忙叮嘱采薇去买些些跌打损伤的药膏。而后,远远地跟在他的身后,一直到了那茅屋附近,却不见了踪影。
她好奇地推开屋门,却忽然被掐着脖子,“你是何人?”
一脸凶神恶煞的他,把她吓了一跳。她喘息着摘掉帷帽,“大哥……是我……”
看到是她,他瞬间松了手,转身将外衣扯开,直接将一壶酒洒在肩头,看着他颈间突起的青筋,她连忙去打掉那壶酒,焦急地说:“大哥,我让采薇去买药了,你这样太痛了。”
他满目凶狠地等着她,良久,“我叫姚霆。”
她当时心中一喜,“姚大哥,这是上次借你的衣服,特来还你。”
姚霆将肩头的衣服拉好,“我说过,不用还。”
那两件衣服,是上次跟踪的两人被他发现后,一顿拳打脚踢后,落下的。
她却只自顾自问道:“姚大哥,那些人,为什么……”
姚霆沉默着不说话,“这里不是你该待的地方。”说着,便将茅屋的屋门打开,正巧,采薇走到门口,看到她的身影,“小姐,我猜你就在这里。喏,这是伤药。”
采薇快步进到屋内,拖着她便出了门,“小姐,咱们买了药了,报了恩了,快回去吧。”
卢桦尴尬的笑,“姚大哥,我下次买酒还你。”
姚霆面色不变,“不必。”
抬手将屋门关上,也将卢桦关在了门外。
卢桦凝眸看着那扇破旧的木门,采薇扯着她的手臂,“小姐,恩已经报了,以后不能来了。被老爷知道,非得打死奴婢。”
卢桦笑着摇头,“你不说,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
采薇嘟着嘴,没再啰嗦。
后来,
卢朝栋将她唤到书房,告诉她,打算让她去参加选秀。从上都请的盛嬷嬷看了她后,频频点头,“大人,卢小姐生的貌美,又有大家风范,老身调教数月,来年定能选中。”
闻听此言,卢桦红着脸,说道:“爹,我不想离开宁州。”
卢朝栋拧着眉,低喝道:“婚姻之事,媒妁之言,你母亲教你的知书达理,都学到哪里去了?”
卢桦轻咬银牙,跺了下脚,直接跑回自己的小院。
从那日起,卢桦被看的更严了。
采薇看着卢桦一日一日越来越郁郁寡欢,更是心疼自家小姐。
一日清晨,忽然看到在厨房送鱼获的人,竟然是姚霆,立刻拖着自家小姐到后门去看,“小姐,你看?是不是有点熟悉?”
卢桦蓦然看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