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凌云很是满意,他就是希望所有人都能把圣驾安全作为首要任务。
他侧眸扫了一眼旁边的姜韬,此人虽然谄媚,却也是治理庶务的一把好手。看着靖州街道的繁华,这绝非一日之功,想必姜家父子也是出了不少力的。
“姜卿,靖州能有今日,离不了你的功劳。此行之后,靖州便交由你大儿子来协助罗卿治理。”
姜韬一听,面色大喜,连忙下跪行礼。
罗永点头应下,他虽对姜韬不喜,但是靖州,确实在他的治理下,颇有欣欣向荣之相。
只是,姜府圈养那许多女子,说到底,不合章程!可是,那些女子,又都皆为自愿!
罗永一时也无法向宴凌云禀报,回眸扫了一眼马车,心道:想必,她就坐在其中吧。
众人安置妥当,宴凌云随着一众大臣前往州府审查靖州事宜,程莞与其他诸人各自歇下。
忽听得外面一阵尖叫,程莞倏地起身,“出什么事了?”
小蝶在外间应了一声,便跑出去瞧瞧,正看见夏宁和柳珺瑶双双瘫倒在地,地上一摊血迹。
旁边立着不知所措的赵太医。
程莞在下人的引领下,也赶了过来,看到此种情景,立刻喝道:“赵太医,还不救人?”
赵太医连忙去先搭柳珺瑶的脉,不消片刻,赵太医躬身朝着程莞跪下,“回贤妃娘娘,柳贵人小产了。”
夏宁的面色一白,瞧着柳珺瑶那痛苦的模样,轻呼道:“怎么会?怎么会?”
明明自己的月份比她的要大,自己摔了这一下,只觉得腹中痛感,并未有其他严重的迹象,她怎么会?
程莞也是一愣,看着赶过来的李武,“快寻人将柳贵人移至榻上。”
“丝雨,你也扶着你家娘娘一块过去,让赵太医瞧瞧。”程莞向刚跑过来的丝雨道。
……
赵太医从屏风之内躬身出来,再次确认了柳贵人小产的事。柳珺瑶嘤嘤的哭泣声,从里面传来。
程莞叹了口气,示意他为夏贵人搭脉。
良久,他回道:“夏贵人怀相安稳,无碍。”
程莞进了口水,“赵太医,你来说说,方才出了什么事?”
赵太医斜眸瞧着屏风,又看了眼夏宁,“回贤妃娘娘,方才微臣是去为贵人们请平安脉,在游廊碰上了夏贵人和柳贵人,夏贵人想让微臣去为她诊脉,柳贵人也想让微臣去,推搡之间,柳贵人便先摔倒在地,然后……”
夏宁满面惊讶,“赵太医!明明是本宫初入官邸时便让人去请你了。并且,何来推搡?不过是两句话而已。柳贵人便扯着本宫的衣裙摔了下去。”
赵太医连忙磕头如捣蒜,“微臣不敢撒谎!”
夏宁打算再向程莞解释,却看到柳珺瑶苍白着脸从里面出来,“娘娘,夏姐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妾已失了孩子,说再多,孩子也回不来了。”
夏宁一听,更是语结。
若不是今日林芝宇随行君侧,她又觉得坐了一路马车,有些不适,何至于去请这个赵太医?又何至于等不来丝雨,主动出门去寻?
程莞微微颔首,看向丝雨,“丝雨,你方才去哪了?”
丝雨如惊弓之鸟,惶恐地跪在地上。
“回娘娘,奴婢去寻赵太医了,可是,一时找不到路,迷路了。”
“可有人证?”
“没有。”丝雨快哭的样子。
程莞示意小蝶将柳珺瑶搀扶回榻上,“夏贵人,今日之事,还需等陛下回来再定夺。眼下,你先回房中吧。”
“李副统领,还请你派人护着点。”
李武得令应下。
“赵太医,柳贵人失了孩子,身体大损,还请你多费些心。”
说着,程莞按了按眉心,“本宫也觉得有些头痛,你可有安神的药丸?”
赵太医摸着药箱,结巴道:“微微微臣需需要回去好好调制,才才才敢给娘娘服用。”
程莞摇了摇手,让他离开了。
程莞虚扶着小蝶的手,往榻前坐了一会儿,这才离开回自己的居所。
柳珺瑶在榻上看着程莞离开,便虚弱的冲冬燕道:“本宫嘴里苦,冬燕,你去寻些蜜糖来。”
冬燕看着自家主子的一副可怜样,忙不迭地应声出去。
屋内仅剩赵太医和柳珺瑶,只见柳珺瑶麻利地从榻上起身,双手搂着赵太医的脖颈,“赵郎,今日谢谢你了。”
赵太医抹了一把汗,暗恨自己。
自从瑶云寺后,自己几次鬼迷心窍地为她做下诸多祸事,原本指着此次出行做点功劳谋个荣退,没想到此次出行,陛下对自己的安危看的尤其重要,对这些妃嫔却不怎么管束,以至于,一路上,她竟有两次摸至自己的榻上!
柳珺瑶蜻蜓点水般地在他的唇上碰了一下,他立刻手忙脚乱地乱啃一番。
柳珺瑶用力推开,“瞧你!”
赵太医立刻面色讪讪,总是这样,她身上的特殊味道总是让他忘形!
“把你药箱那血袋给我吧。不然,万一你出去的时候,被查到……”柳珺瑶貌似关切道。
赵太医连忙将药箱中的血袋拿出来,那是他来之前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