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日,柳珺瑶真的领着神医进了朝华殿。
那人身形清瘦,眉眼之间却透着精光,一看就不像是行医助人的做派。
小蝶在一侧疑惑道:“柳贵人,这人可是神医?”
柳珺瑶还未开口,绿竹倒了碗茶,“小蝶,你怎可怀疑柳贵人?”
小蝶撇了撇嘴,不再作声。
柳珺瑶面色微微透着尴尬,讪笑了下,“小蝶姑娘,试试不就知道了?”
小蝶犹疑着后退了一步,没再说什么。
看那老者挥了几下拂尘,而后往程莞嘴里塞个黑色药丸,小蝶立刻拦住,“不妥。”
那人立刻有些呆愣,小蝶挡在前面。
“贵妃娘娘千金之躯,怎可胡乱用药?不如,神医开个方子,奴婢去太医院寻药去?或者扎针亦可。”
柳珺瑶立在一侧,似是对这种情形早有预料。
“也罢,肖神医,你想个别的法子?”
那个肖神医,立刻神神叨叨地念了几句,“那就采用更为安全的法子吧。咱们先以人参提气,再以熏香提神,双管齐下,想来也会有效果的。”
小蝶点头应是。
瞧着肖神医从怀中取出一根脏兮兮的人参,小蝶皱紧了眉头,“确定这不是萝卜根?”
肖神医立刻面目涨红,“你,你……”
柳珺瑶立刻在一旁打哈哈道,“绿竹姑娘,不如,你去亲自煮了它?”
绿竹闻言,立刻双手接过,瞟了一眼小蝶,扭身离开了。
正在在小厨房忙碌着添火煮药之时,柳珺瑶眉眼含笑地走了过来。
“你今年多大了?”柳珺瑶绕着小厨房看了一圈。
绿竹立刻转身跪在地上,“回贵人的话,奴婢今年快十八了。”
柳珺瑶点了点头,“是不小了。”
听着药盅汩汩的声音,绿竹连忙将火压灭了一些,转身回道:“是。”
柳珺瑶斜斜的倚着门柱,“本宫自会放在心上,你好好做事,务必确保贵妃娘娘将这药尽数喝了。”
绿竹面色大喜,立刻跪在地上,深深地磕了个头,“奴婢定仔细看着。”
柳珺瑶抬眸看着那姓肖的鼓捣好熏香,从殿里出来,这才迎上,“肖神医,贵妃娘娘这病……”
只见那“神医”的眼睛滴溜溜转了几圈,而后道:“贵人放心,定然能好。”
柳珺瑶点了点头,示意端好药碗的绿竹赶紧进去。
绿竹慌乱地点点头,走在前面。
待柳珺瑶和那神医一前一后的走进店内,那汤药已被程莞喝了大半。肖神医指着熏香道:“等这熏香燃上,不出五日,便能大好了。”
床上的程莞抚着额头,“本宫的头还是好痛啊!”
小蝶立刻在一旁揉着眉心,“我也觉得这香的味道太重了些。你确定这能治病?”
柳珺瑶瞧着她们主仆二人皆是不适的模样,连忙示意肖神医出了朝华殿。
“你这不会出人命吧?”
那神医嬉笑了下,“自然不会,只是会头脑昏沉罢了,初时不太适应。”
柳珺瑶抚了抚胸口,“那就好。本宫现在还不想让她死……”
“肖某知道。”
屋内,小蝶慌乱地将程莞枕下浸湿的床褥垫了几条帕子,这样程莞躺的更舒服一些。方才,正是绿竹快了几步,这才将那些药尽数倒在枕下。
只是,这熏香,明显就不太对劲。
小蝶瞧着躲在门侧偷听的绿竹,连忙示意她过来。
绿竹蹑手蹑脚地走到榻前,两人互相示意了下,“你怎么毛手毛脚?”
说着,小蝶推了下绿竹,直接顺势倒在那香炉之上,顿时洒落一地。
柳珺瑶在殿外听到动静,立刻赶了进来,看到两人撕扯在一起,立刻大喝了一句:“放肆!”
“来人,将二人尽数关入掖厅,无故不得出。”
小蝶和绿竹立刻大惊失色,连连求饶。
柳珺瑶扫了一眼绿竹,再看看小蝶,“既是初犯,就各自掌嘴二十下,若有再犯,定不轻饶。”
两人立刻连连叩头感恩。
那肖神医瞧着香炉已被打翻,叹了口气,“这病恐怕又要多拖一日了,草民这包袱里只有一点点了,不够用。”
柳珺瑶面似为难地看看榻上的程莞,瞧见她微微点头,立刻示意那姓肖的把剩下的熏香点上。
这一次,确实味道淡了许多。
程莞渐渐地昏睡过去。
柳珺瑶这才领着那肖神医离开。
“量少了,可还有用?”
肖神医道:“自然,量大时,头痛难忍,不能睁眼;量少时,却有一些致幻的效果。”
“哦?还有这个作用?”
柳珺瑶的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想法,原本他是指望宴宸易容一番,在程莞面前桃代李僵,冒充宴清;如今看来,应该是用不上了。
致幻,本身就会让人看不清来人。
翌日,
柳珺瑶再来朝华殿时,发现宴寿和宴歆瑜均不在宫内。一问才知,两个孩子日夜哭闹着要找哥哥,一大早便被送到了东宫去。
柳珺瑶轻轻点头,示意了肖神医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