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许久吗?”
宴凌启轻声问道。
郭君仪微微摇头,她方才也看到皇后娘娘和真妃娘娘错身而过。
“今日可见到了陛下?”
“不曾。陛下闭关,谁也不见。这是苏美人的原话。”
郭君仪蹙眉叹气,“那,明日还来吗?”
宴凌启冷笑一下,“至少不能从正门来。”
“无论以后怎么样,弘国当属弘国之人的,而非异族!首先得搞清楚苏美人一党想干什么。”
郭君仪微微颔首,“侯爷说得对。我派人留意了铁勒图,他似是对娶静姝公主颇有执念,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哦?怎么说?”
“除了陛下口谕,对于此事,他甚是欢喜,几乎所遇之人,都以驸马自称。”想到鸳鸯眨着双眼满眼惊奇述说这件事的模样,郭君仪的唇角攀上笑意。
只一瞬间,宴凌启顿觉,这么些年的坚守,都有了意义,眸色愈发深情起来。
留意到宴凌启炙热的眼神,郭君仪头上的步摇微动,捏着团扇的手指发白,深吸了口气,侧过身子,“侯爷府中的事怎么样了?”
宴凌启的呼吸一滞,瞬间敛了神色,呵笑了下,“能怎么样?本侯无能,邱家本是闹着和离呢。可这几日不是看我进宫次数多了么,又有意反悔……”
说着,他的情绪略有浮动,伸手抓紧了郭君仪的手腕,“可是,就算我是个无能的王爷,我也是个男人,她敢私通管家,就这一条,本侯也要给她一直休书……若不是皇兄压着……”
思及去年暗卫报来消息时,他本借着沉迷靡乐的由头,藏在如风阁安排宣城事宜。初听消息时,他满脸震惊,“一派胡言!下去自领五十军棍!”
暗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属下不敢妄言,今日侯爷一出门,那人便进了风吟居,至今未出。”
宴凌启一脸阴郁,半晌,挑眉问道:“无人发现吗?”
他指的是他为了坐实自己的“闲散”之名,胡乱收入府中的几房妾室,他本是想,有她们内耗着,自己也好空出时间做自己的事。
可如今,竟然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才知道?
宴凌启挑了挑眉,冷冽的眸色扫向暗卫,“这半年,夫人通过那人拿捏了几人的家人,故而……”
“哦?好大的胆子!这就是邱家的嫡女!”
宴凌启冷冷笑着,交代了一声,“拿酒来。”
他满身酒气“误打误撞”地进了风吟居的时候,恰好看到那人衣冠楚楚地正出屋门,神色慌乱间,行了个礼,便匆匆离开。
宴凌启装作没看见,食指挑着邱音儿的下巴,轻唤道:“媚儿,你怎么变了模样?”
他瞬时感觉到邱音儿的身体一僵,冷声道:“侯爷认错了!张禾,送侯爷去西院。”
宴凌启微闭着眼,被邱音儿推至太师椅上,瞧着张禾和邱音儿静默着对视一眼,这才俯身搀扶着自己出了风吟居。
西院自然是不能去的,他耍着酒疯,状似无意地摸到了对面的书房,便斥退了张禾。
夜深人静之时,他分明听到风吟居里,邱音儿和张禾互诉衷肠。
“你也知道,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一个又一个的收房,每日无所作为,这样的日子我过够了!”
“先前我已经和父亲提过,他不同意。如今,我有办法让他同意!”
“什……什么……办法……”
张禾的声音传来。
“那个媚儿,竟然是在太后大丧期间,便与他有了媾和……他若不同意和离,我就把这事捅到陛下那里去!”
邱音儿咬牙切齿道。此事,她还是托了母亲寻人去查,才查到些许蛛丝马迹。
宴凌启斜斜地居在屋顶,邪魅一笑,心道:你没查出来,媚儿实际是陛下的人吗?
无论他是何目的让媚儿接近自己。但是,大丧期间,他对媚儿一向守礼,只当她是一朵可人的解语花!
余下的话,宴凌启懒得再听。
自那以后,邱音儿便彻底拒了他再入风吟居,并写下一纸和离书让他同意,并将此事周知侯府众人。
面上,宴凌启更加不务正业,几乎整月不进府门,日日泡在声色之地。实则因着此前的事未办成,他便一直拖着,总是寻了理由不见邱音儿。
一时间,上都无人不知,陛下的亲弟弟,家宅不宁,他不思整治,还终日不回!朝上,邱邯更是痛哭流涕,狠狠参了宴凌启一本。奈何宴凌启终日连朝都不上,宴凌云只面上安抚邱邯,实际却无甚办法!
直到近日,春猎过后,陛下身体抱恙,又有二子谋反,用他自己的话说:还是启弟这样轻松,终极享乐,无甚拖累!
宴凌启只嬉笑着点头,下起棋来却分毫不让,更让宴凌云觉得这些年他于这些消遣玩意下了功夫。
只是,这永定宫进得多了,邱邯那个人精,就转了心思。
果然,这些日子,邱音儿忽面色柔和地到书房伺候起来。
想到张禾那灰败的脸色,宴凌启低眸冷笑了下。
“张禾就算背着自己偷偷置下再多产业,也不抵自己的皇弟身份!”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