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蝶是全然不知的。
几日后,到了送真太妃娘娘出宫的时候。
程莞闲了许多日,终于有个事情可以忙碌一下。她提前一日,便亲自下厨做了许多糕点,笑着和小蝶说道:“这一路,定不能让她饿了肚子。”
小蝶笑着撸起袖子,一起帮忙。
难得主子有这么好的心情,小蝶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天色大亮,姜玉颍一行的行装便装好入车。程莞特意早早地去了玉心殿,为她们送行。姜玉颍看到程莞亲自相送,自是感动不已,扯着程莞的袖子,泪流不止。
“若是可以,姐姐一定要多多写信给我,好不好?”
程莞红着眼眶,眨了眨眼,眼泪这才没有落下来。
“一定。”
姐妹二人叙了许久的话,静姝从殿外进来,轻声提醒该出发了,程莞这才抬抬手,示意她走吧。
程莞独自一人坐在殿中许久,听着外面的声音,由纷杂嘈乱到静不可闻,这才轻轻呼了口气,展平外袍,出了殿门。
“都走了吗?”
小蝶早已立在殿门,恭敬回道:“是。”
程莞微微颔首,喃喃道:“愿,一路平安。”
小蝶虚扶着程莞的手臂,轻声道:“一定会的。陛下派了云护卫亲自相送,还有那么多铁甲军。听说是程将军挑了最得力的人的。”
主仆二人缓缓步出玉心殿,走了不远,正看到朝华殿的牌匾,鎏金大字,依然是熠熠生辉。程莞抬眸望了许久,想到曾经在这里第一次和程文程琦团聚,当日之喜,仿佛还在眼前。
只是,程文已许久不在了。
想来,他也是幸福的,毕竟,如今,只有他能够和父母相伴!
程莞低眸眨了眨微酸的眼眸,轻声道:“程将军身边的那个女子,还在吗?”
她还是前些日子得知清儿下令三年不娶,她有些不忍,所以亲自唤了清儿到跟前,劝道:“原不必如此。咱们弘国民间也未有这么长时间的守孝之期,一年足矣了。”
没想到清儿直接拒道:“母后,我初登大宝,很多人和事,不尽熟悉,所以当以政事为重,若是一时之间,开放后宫,岂不是给了那些小人以可乘之机?到时候,后宫乌烟瘴气,母后也不得好的休息,不是吗?”
说完,宴清轻咳两声,连忙去执起茶盏灌下一口。他此番言论,自知是冠冕堂皇!明明就是上官蓉迟迟不愿意入宫,所以他没有办法,才有了这个主意!
这个办法,本就是舅父无意中给的灵感。那日,他尚在犹豫后宫之事,直言中宫定要寻了心仪之人才可,可眼下并无合适人选;老师苦笑摇头,直言:“自己刚刚和离,于男女之事并不擅长。若说局势分析,微臣定然是劝谏陛下,取程将军之女,如此,亲上加亲,弘国更加稳固!”
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宴清抚额叹道:“老师尽是胡言,舅父如今都还未娶亲!”
罗永低眸笑着。
一旁地程琦,白了他一眼,“陛下,新承大位,切莫寻了老路。”
语句简短,却蓦然一下,让宴清忽然觉得通透起来。
不错,新朝,该有新气象,为何要像前朝、像父皇,早早将后位定下,徒惹无数是非?想到前些日子,有些“心宽体胖”的王叔亲自来请和离、求封地,言语之中尽是无奈,若非父皇,他又何至于和邱氏相顾无言许多年?
看到王叔眼泪吧嗒的神情,宴清当即便同意了他去往宣城的请求。宣城复杂,若有宴姓之人守着,他也放心些。况且,他自幼多受王叔教导,知他闲散性情,却也有勇有谋,定不会乱来的。
想到这些,宴清抬眸望着被堵得无言的程莞,他瞬觉得有些愧疚,当即坐到他的身边,扯了扯她的袖管,“母后,旨意下都下了,就不用为此费神了。依儿臣看,母后更该催催舅父,他比清儿可大不少呢。”
“呃?”
程莞一脸疑惑,回望着宴清。
“母后还不知道吧?舅父身边有个贴身侍候的丑姑,将军府如今都知晓了的。舅父对她也甚是尊重呢。我看,他们不简单。”
宴清说着,食指微曲顶着下巴,“不若,儿臣去查查?她到底是何来路?”
“你怎么知道的?什么时候的事?”程莞好奇道。
“前几日,老师调侃时提到的。他说,儿臣若是效仿舅父,恐怕中宫要空得久咯!细问之下,我这才知道的。”
程莞微微颔首。
“不过,儿臣想了想,舅父此生本就不易,若他看中,那定然不会错的。我不会私自去查的,母后放心。”
宴清笑着说道。他知道,舅父府中,有这样一个人,定然是渊源颇深。若是他去查,不免伤了舅甥和气。
程莞轻轻拍了下他的手背,想到前些日子,程琦曾送信进来请辞,“是。你舅父他为人赤诚,不恋权势,若是他心仪之人,无论出身如何,便由着他吧。”
回想着这些,天空忽然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小蝶连忙扶着程莞往朝华殿大门之下靠了靠,示意底下人去取伞具。
“是。奴婢按着您的意思,就着人去看了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