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说完便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后,还心疼地掸了掸袍子,将刚刚积在衣袍上的灰尘全数掸入空气中。
邬焱站在一旁,极为人性化的用爪子捂住了口鼻,黑黢黢的大眼睛充斥‘嫌弃’二字。
苍舒没瞧见他这动作,此刻还在那儿客套:“道友,我这便走了。”
说罢,还未等那人摆出面色说出话语,就见她已然先行一步钻入人群,如同游水的鲤鱼一般,溜得极快。
等到了一处较为平坦的空地,邬焱才用爪子抓住苍舒的衣角,仰头朝她龇牙咧嘴,像是在询问她为何要如此听他人的话。
苍舒靠在一旁的树上,习惯性摇着扇子,悠悠开口:“我本来也没打算在树上多待,只是找个中间的位置罢了。”
邬焱格外不解。
苍舒解释道:“枪打出头鸟,前有人探路,后有人垫后,中间的位置是最好的。”
她没有出风头的心思,若是有人能将火力全数吸走,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件好事。
邬焱点了点头,有些赞赏地看了苍舒一眼,他属实是没想到她会如此沉得住气,在此等状况下,还能平静地分析自己在哪个位置最好。
毕竟一般人都是想抢占先机,并没有人愿意落后他人。
当然,也不是所有人都同她想得一样。因为人数众多,平常修士根本无法挤到前端抢占好位置,只能在后方时不时抱怨一下,显现颓废之志。
“前方那些人都是积分榜上前百的选手吧?”一位圆眼少年好奇说。
有人立马附和回答:“也不全是,不过宗门领头的确实是积分前百的。”
一人带飞一宗,又或是一宗协助、保护一人,这是常有的事。
“那此番传承还有我们的机会吗?”圆眼少年叹口气,“我就怕还未等我进去,这些个宝物啊传承啊,就都认主了。”
那这不白来了?
有人安慰:“没关系,也不是一定要得到符师传承,还有神火和不离剑呢,这两样若是得到一样,也是祖上烧了高香了。”
虽是鼓励,但语气仍然有些郁郁寡欢。
苍舒周围人都有些气馁起来,邬焱撇了撇嘴,觉得这些人可真是蠢蛋,哪有传承宝物会如此快认主?
苍舒将邬焱顺势抱在怀里,好奇问:“小兄弟们,你们都是来得符师传承的?”
“也不是。”圆眼少年回答,“有这么多宝物,当然是都碰一碰运气,符师传承只能选一个,这么多人,也不一定能选上。”
“你说得对。”苍舒原本还担心来得人太多,她得传承还要费一点时间,但听这圆眼少年乱七八糟说了些话,突然,她就放松下来了。
这丫绝对是来帮她的。
他这几番话,让很多人不会在执着于符师,竞争力也就在无形之中小了很多。
苍舒难得发自内心的喜悦起来。
天空的颜色越来越黑了,只剩一轮惨白明月高挂于天空。人群开始缓慢往前移动,一道光屏在前面跟漩涡一样朝两侧蔓延,磅礴的灵力瞬间绽放。
人群开始雀跃、拥挤。
未多久,苍舒便随着大流挤入了光屏之内,身影在一瞬间消失,暖融融的灵力包裹着她,再次睁眼,一众人聚集在一片空地处,天地苍茫一色,面前是四道漆黑无比的门。
顺序被打乱,苍舒也不知这秘境是如何传送的,她竟然从中间的位置,变成了站在最前排的人。
周遭并排的还有些许人员,苍舒四下环顾一圈,一眼便望到了前排人中极为耀眼的谢良青、公门菱、韩影。
苍舒:“……”
此刻地点、时间皆不对。苍舒没有相认的心思,只能假装淡漠地移开了眼,调整了自己混不吝的站姿,乖乖站在前排内。
邬焱对于她这变化极为惊讶,因为在她怀里的缘故,他能感受得到她刚刚单脚杵地抖腿的震感,这会儿…怎么突然不抖了?这会儿怎么突然站直身躯变得严肃了?
邬焱并不是具有好奇心的人,提出这些疑问后,他只是稍想了一番,便在她怀里窝了个舒服的姿势,心安理得地被她抱着。
该说不说,她抱着确实是舒服。
邬焱迷迷糊糊想着,但…许是警惕心在作怪,他刚要舒服地打哈欠,便察觉有三道锋利视线紧盯着他的背。
是谁?
他下意识回头四处寻找,惺忪的睡眼半睁不睁的扫过前排,最后,将视线停在一戴着面具的男人身上。
看不清相貌,几乎被一整张面具所覆盖,一身白衣,黑发如墨,气质淡雅的像是画中走来的人。邬焱抬了抬眼,二者视线相互交错,萋萋冷风将气氛莫名拉起,那是一双极为漆黑冷漠的眼睛,极其复杂,如同沉寂的深渊,让他一眼望不到底。
“……”
说不上来是什么复杂情绪,邬焱下意识紧张了一瞬,刚想起身挡住苍舒,就突然听见她在他脑袋上轻声说了句:“别看他们。”
邬焱:“……”
邬焱转过脑袋,用自己的脸颊贴了贴苍舒的脖颈,算是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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