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爬墙这个业务,苍舒现在是要多熟悉就有多熟悉。
在几下爬至墙的另一面后,苍舒掸了掸自己浑身的污渍,才轻功跃起,接连跳过树,开始大致摸索皇宫的地形。
这次出来的时间已经是凌晨了,天本还早时,她是有意在那个时间点出发的,但是恰好,外面下起了雨,又恰好,邬焱从床上爬起看她。
于是她迫不得已,稍稍磨了点时间,在确认邬焱确实睡了后,才爬墙出了寝宫。
其实她可以走大门的,但是她给忘了,下意识就爬了墙。
不过没关系。
苍舒抹了把脸,扶着树枝朝宫内看去。人还未睡,屋内还亮着灯,牌匾也对的上号。
苍舒小心翼翼地跃过了墙,随手沾了点泥土,撕了块衣料,便在上画起了图案。
她的速度极快,手几乎快成了残影,让人琢磨不清。片刻后,大功告成。
“簌——”的一声。
风声撕裂苍穹,苍舒飞跃至门口侍卫的身后,在二人发现的前一秒,将符咒贴至他们的背后。
时间停滞,大概是有一秒钟,肉体砸在地上的声音才响起。屋内有人好奇,稚嫩的童声朝外面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无人回应。
于是那道声音便随着步伐愈发近起来:“怎么没人回话!?你们都活得——”
金丹的灵力肆虐,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堪堪卡在咽喉处,再然后,‘咚’地一声,他便倒在地上,闭了眼睛。
苍舒推开门,恶狠狠地往他身上踢了几脚,又将他屋里值钱的宝贝搜刮后,才走出了屋,去往了下一个人的地点。
没办法,自己的崽子只能自己护。
……
来来回回了好几个地方,苍舒觉得打的差不多了,才收手去了主殿。
白天的时候跟侍女打听过,姜窈的尸体一直是由妖王掌管,到现在还没有下葬。若是妖王真爱姜窈,她倒是还会猜想可能是他不舍得。
可是显而易见,妖王对姜窈可能并没有爱这一种情感。那么这一举动就有些遭人猜忌了。
是什么缘由呢?
苍舒绕过侍卫,小心翼翼地绕到主殿后方,又在窗户后戳了个洞,才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眼睛贴了上去。
屋内没人,可灯还亮着。
苍舒轻‘啧’一声,心想着这屋内别有洞天,说不定哪儿有个机关,能打开这屋内的密室。
不过她也没想着冒险一探,思索了片刻,转身翻过了墙,回了寝宫。
接下来的几天,苍舒每日晚上都会去主殿探个究竟,有几次差点被发现,但也能化险为夷。只不过,邬焱看她的眼神愈发怪异起来。
直到一日,他从外面走进屋,还未等苍舒上前,便满脸复杂地问:“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苍舒疑惑:“什么问题?”
邬焱问道:“那几人是你打得吗?”
近些日子这几人也没找过他麻烦,听说是被人打了,倒在床上起不来。
实在是太巧,邬焱思来想去觉得不对劲,最后怀疑到了苍舒身上。
苍舒也没打算瞒着,见他问,也答道:“对。看那几人不爽,便顺手打了。”
邬焱沉默。
他缓步走上前,最后站直在苍舒的身前,伸出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忍不住轻笑骂她——
“苍舒,你怎么这么笨呢。”
苍舒:“?”
苍舒被这么一骂,整个人顿时无语起来:“干什么,干什么,怎么没大没小的。我打他们跟你没关系,纯粹是不喜欢他们那张嘴。”
“他们那几张嘴和手就是用来祸害人的,我只是替你父皇教训教训他们罢了。”
苍舒叽叽歪歪地说了一大堆,最后冷笑一声,抱臂想要坐到椅子上。
可谁知身后人却不让她走,在她转过身的一刹那,便突然从背后将她抱住。
他说:“苍舒,等我葬完我的阿娘,我们就走吧。”
去一个谁也不认识我们的地方,开开心心地过完一生。
苍舒:“……”
确实,等葬完姜窈,也差不多能通关了。
“松手。”苍舒拍了拍邬焱的手,好言劝他。
他摇了摇头,反问她:“你难道很嫌弃吗?”
“……那倒也没有。”苍舒否认。
邬焱松了口气,很规矩地抱着她,又像是想到什么,松开手,退后一步,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一个荷包,塞到了她的手里。
苍舒低下脑袋,摊开手掌,看着静静躺在掌心的铃兰花荷包——先前的针脚极为别致,之后的针脚就有些粗糙,混合着看,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苍舒看着发问:“这个荷包是你从夫人那里拿来的吗?我上次看她好像才绣了一半。”
邬焱点了点头:“对。”
他又说:“她绣了一半,我绣了另一半。”
苍舒摸了摸那凸线的荷包,沉默了一会儿,忽而咧开嘴笑话他:“我说呢,夫人绣得如此好看,怎么可能会在之后绣成如此模样。”
她记得,姜窈是个绣错都要重绣的姑娘。
苍舒微微一怔,忽而想到姜窈死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