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行白没有半分觉得不好意思,甚至凑近了一些,笑嘻嘻道:“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长什么样子,旁人我不在乎,但是你,”他顿了下,寻找了个合适的词,“我很在乎。”
“当然,我不会白摸的,我会给你玄石牌,这个东西我赚起来很容易,他们比较信命。”
苍舒:“……”
苍舒面色有些怪异,她又往嘴里塞了一口食物,有些含糊地问:“只有这个要求?”
越见安敏锐地听出话语里得不对劲,扭头看她,皱着眉问:“照你的意思,你还想给他摸?”
“我又不亏。”苍舒对于摸不摸的根本不在乎,毕竟她也是有所牺牲的,毕竟宿行白这小子成天摸铜钱,和他那破破烂烂的罗盘,谁知道他手干不干净。
万一她脸烂了呢?
苍舒正色道:“越见安,你不会是嫉妒我这么轻松能赚玄石牌吧?”
越见安:“?”
“对啊。”越见安大大方方承认,“我是嫉妒,一想到你明天不用上街卖艺,可以睡懒觉,我心里就不舒服。”
苍舒眯眼笑,边将脸凑上去边说:“你不用嫉妒我,你问宿行白,万一他也要摸你的呢?”
宿行白:“……”
“宿某看着很像冤大头吗?”宿行白摊了摊手,一脸无辜模样,“我只想认识苍舒,其他的,我目前还没有任何想法。”
苍舒听闻,很抱歉地朝越见安耸了耸肩膀,越见安索性眼不见为净,将头转至另一边,手指有节拍地打着木桌。
宿行白将手抬起。
他缓慢地靠近苍舒,嘴角含笑,露出虎牙和酒窝,看起来像是真的很开心一般。但他的手只堪堪停到空中,便被谢良青给拽住。
他的身上还带着从夜中走来未消散的寒气,整个人像是一块被冰冻的玄铁,连望一下,都让人心里犯怵。
越见安早就转过头,撑着下巴,悠哉看戏。
苍舒沉默了一会儿,眨了两下眼睛,便立马反应了过来:“师兄,你听我解释。”
谢良青皱眉看她,冷声道:“这话我听你说过不下二十遍。”
苍舒辩驳,满脸严肃:“师兄,你不许污蔑我,我明明只说了三遍。”
众人:“……”
谢良青将宿行白的手甩开,没理苍舒,反而是先看向对面笑吟吟揉着手腕的男子,冷声提醒道:“宿行白,别对我师妹有什么坏心思。”
宿行白撇了撇嘴,声音懒懒散散:“我只是想知道苍舒长什么样,你这个做师兄的能不能大气一点?”
大气一点?再大气一点这些人都要——
谢良青咽不下心里堵着的一口气,他再次冷声重复:“我们灵山派和你们太虚宗交情本就不深,不需要认识。”
宿行白无奈地摇摇头:“你们灵山派归灵山派,私下还不让弟子交好了?”
谢良青点头:“你想跟谁交好都可以,唯独苍舒不行。”他挡在苍舒面前,声音清朗:“你离她远点。”
说完,他也没等宿行白回话,径直扯过苍舒的手腕去了楼上的房间。
门打开又关上,一瞬间的嘈杂被一扇木门所掩盖。谢良青站在房内,没有发话,反而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苍舒试着转移话题:“师兄,你是早就回来了吗?”
谢良青转过身,宛如黑渊的眸子直直盯着她,半晌,才说道:“我回来,然后又出去找你。”
城内与城外的时间有所差异,当时的城外已有晚霞,但进入城内时,晚霞还没来。所以谢良青去斗兽场打斗完后,便第一时间去找了苍舒。
结果找了一圈没找到,想着她可能已经回来,便也回了客栈,可谁曾想到,他一踏进大厅,先看到的,便是苍舒安静坐在那儿,任由宿行白伸手,作势要摸她。
谢良青不知如何形容那种心情,只知道当时的想法便是冲上去。
“你解释吧。”谢良青冷静下来,淡淡地说,“如果解释不好……”
他说不出话,似乎是在斟酌字眼,但最终,他还是一句也没说。
苍舒看了眼,识趣地低下头,想了会儿说道:“师兄,宿行白他想知道我长什么样,在你没来之前,越见安也给他摸了。”
很好,毫无心理负担,甚至还能再圆半个修仙界。
谢良青的眉一下子皱起来:“他摸越见安也想知道他长什么样?”
苍舒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对呀师兄,你也知道我们两个都是没身份的人,宿行白那行比较赚钱,见我们两个可怜,就想着资助我们一下。”
“但是你知道吧,资助这个东西呢,在这座城内是有限制的。”说到这儿,苍舒的表情愈发严肃,“我的意思是,我们必须有买卖交换,否则交易无效。”
“所以宿行白就提出,想知道我们长什么样子,于是,就形成了这么一个交易,越见安是第一个,我是第二个。”
谢良青半信半疑:“所以你们刚刚的举动是在交易玄石牌?”
“一半一半吧。”
确实是一半一半,这句话,她可没有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