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舒低头看了一眼挂在腰间的玉佩,下意识用手碰了碰,又老实抬头答话道:“师尊,这个玉佩是我捡的,我不知道主人是谁,挂在腰上也是希望有人能认出来,我好还回去。”
“那为什么还没有人来找你。”卞道一皱眉,按理说苍舒此番回来,见过她的人应该不少,如果她腰间带了什么,那是极容易让人注意到的,怎么会一直没有什么音讯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提出了合理的猜测:“是故意的吗?”
苍舒‘啊’了一声,没反应过来他话里的意思。
卞道一见此,只好向她解释道:“为师的意思是,他可能知道玉佩被你捡了。”
这是肯定的,因为这玉佩是他给她的,而不是她捡的。
苍舒心里有鬼,于是随口敷衍道:“应该不会,可能是没注意我戴着玉佩,而且我这是在垃圾堆里捡的,他不要了也说不准。”
卞道一:“!?”
“垃圾堆捡的?”卞道一敏锐地揪出其中的字眼,满面复杂,“苍舒,你——”
苍舒装模作样地垂眸,重重叹了口气:“师尊,你知道的,我不像师兄那么富有,所以日子难免会过得拮据。”
“……”
卞道一不吭声,只盯着苍舒的腰间看,最后走上前,顺着她的腰带缓慢抚上那块玉佩。
“是块好玉。”他淡声评价,忽地将其往下一拽,不顾苍舒的神色,拿在手上仔细地端详,“这块就给为师吧。”
苍舒:“?”
苍舒立马抓住玉佩下的须,道:“师尊,这是别人丢掉的东西,跟你的身份可能——”
“我不嫌弃。”卞道一不顾苍舒的抓握,将玉佩挂在自己的腰间。翠绿色与白袍相互映衬,他又将微弯下腰,小指勾住了苍舒的腰带。
这是卞道一惯有的习惯。
他喜欢在同她说话时,用手指‘吊着’她的腰带,又或是捻着,半勾不勾地在空中荡出弧度,像只航行在大海的小船,摇摇欲坠。
“大不了为师帮你物归原主。”卞道一捻了一下,手不动声色的往前,握住了腰带的顶端。
“我可以自己去找。”苍舒将视线从腰带上移开,往后小心翼翼地挪了一步。
卞道一扬眉:“你去找,万一被人看见,误传你与他人有私情该怎么办?”
苍舒:“……”
“师尊,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苍舒努力忽视身上的视线,垂眸说道:“万一丢玉佩的是个姑娘呢?姑娘我也有私情吗?而且我坦坦荡荡,就算是被人看见,那又能怎么样呢?”
胆子很大。
往日就算再怎么样,也只敢暗着同他叫嚣,什么扎小人啊…都是放在心里。这次去了一趟秘境,反倒是敢直接呛他了。
卞道一失笑,松开了握着她腰带的手,转而握住腰间的玉佩,再次抬头看她。
“你这是对师尊说话的态度?”他摸着腰间良玉,无视周遭看过来的视线,侧头对苍舒吩咐道,“我只是觉得这玉佩不简单罢了,这样,你跟为师回屋,我们两个好好谈谈。”
“……”苍舒摸了摸鼻子,也不好出声拒绝,只能跟在他身后,落着一段距离跟着。
但刚走几步,身后便有人猛地喊了一句:“师尊留步。”
听见熟悉的声音,二人齐刷刷转过头,看向身后微喘着气的某人。
卞道一蹙眉问:“什么事,现在说。”
谢良青瞥了眼卞道一身前的苍舒,顺了口气,才说道:“这件事师妹不方便听,师尊,可否借一步说话?”
“……”卞道一奇怪地望向他,似乎摸不明白他的所思所想,稍稍沉默后,他摆手对苍舒说:“你先走,等我下次叫你。”
苍舒巴不得不跟卞道一共处一室,听见这消息,眉眼无意识地弯出漂亮弧度。
二人渐行渐远,苍舒揪了根草叼在嘴里,整个人美滋滋地往回走,但同刚刚的状况差不多。
她只走了几步,身后便有轻快的声音传来。
“苍舒。”脚步声愈发近,最后声音停在了她的身边。
苍舒两眼一黑。
宿行白明知招人嫌还偏往上凑:“方便吗?找你聊些事。”
苍舒拒绝:“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
“我算命的内容都不想听吗?”
宿行白的白绫被微风吹起一角,苍舒咬牙,转过头看他,几乎从齿缝中溢出声音:“你说。”
宿行白邀请道:“那我们找个地方坐坐?”
苍舒没有拒绝的意思,毕竟她也想知道,宿行白怎么会突如其来同她聊关于算命的事情。
他算出了什么?
又算到了哪一步?
二人随意找了块地坐下,还没调整好坐姿,苍舒便已率先发问:“你想说什么,说吧,这儿没人能听见。”
宿行白装模作样探了探脑袋,哼着小曲进入话题:“再聊今天的话前,不知我能否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苍舒和宿行白的交情自认为不深,除了刚进秘境那会儿以及之后的佛城,其它时间几乎就没跟他有过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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