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他不熟悉,那那些传闻是怎么来的?”卞道一走至苍舒面前,垂手握住戒尺,“苍舒,我只想要你的一句实话。”
她要真把实话说出来,这戒尺就该重重地落下来了。
苍舒边思索,边抬头说道:“可是师尊,我说得全是实话,我跟裴含玉根本不熟悉。”
“不熟悉?”卞道一冷笑,表情上看不出其它,眼神又冷又淡,“可能是有夸大的成分,但你们二人若是没见过面,没一起走,这些话根本传不出来。”
“苍舒,你修的是无情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叹气,那戒尺轻轻触碰上苍舒的手掌,“意味着别人不会无故害你,他们会有依据,才会去告诉别人,传出这件事。”
“……”
苍舒将手高高举过头顶,仰头时满脸迷茫,她说:“…只是见过面就算认识吗?那既然这么说,我跟很多人都算认识啊?!”
“……”
卞道一收回戒尺,等待她的解释。
她继续说:“而且我跟裴含玉是见过一面,但那是因为他被欺负,我出手相助,其余的,我是真没有了。”
说到这儿,苍舒反问:“如果今日跟我闹出这事的是师兄,师父可会觉得我同师兄有什么奸情?师父想着我同他有关系,无非是带有有色眼镜再看罢了!”
“你和你师兄的关系为师怎么会轻易误会?”卞道一眉皱得很深,“当然,如果这玉佩是你师兄给的,我同样会怀疑你们。”
“师兄没给过我。”苍舒撇嘴,“师父你给过我,照你的意思来说,那——”
“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连师父都敢随意猜忌了。”卞道从中打断,瞧不出心情如何:“那块玉佩是他给你的?”
苍舒连忙摆手,始终保持原先的话语:“不是,这是我捡的。”
卞道一甩袖冷笑:“捡的?那你看见玉佩上的裴时,心里就没有其它猜测吗?”他又近问一步,“你是遇见过很多姓裴的人吗?”
苍舒:“……”
盲生,你发现了华点。
“师父,我以为是雕刻,就没想那么多。”苍舒秉持着只要自己不尴尬,别人就会尴尬的原理,继而说道。
卞道一再次戳穿她:“外门杂役总共能去几个地方,你用脚想都不该没想到。”他明显误会了她的动作和意思,“你留着玉佩是想和他偷偷见面?还是说是什么信物?”
苍舒:“?”别强词夺理啊!再强词夺理她可是要生气的!
什么信物,要说信物有时候还真不如玉佩呢!!
卞道一不听她解释,继续说:“苍舒,你是有多不想修无情道?”
早在之前,他便清楚的知道苍舒对于无情道的不满。当时还未去秘境,她曾就这个同他有过一番争论。
没错,她不想修无情道,虽不知她的态度为何改变的那么快,但她绝不会轻易的改变自己的想法。
比如这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像是又想到了什么,眼中的愤怒在看向她时,几乎溢出。可声音听起来,却仍旧没有多少情绪,那木棒轻打在自己的手上,每一下的语调都与此完美重合。
“所以,你以前说得砍柴少年,指的是他?”
“……”
苍舒继续狡辩:“师尊,这个完全是误打误撞。”她直接心里喊冤,“您也知道我当时年纪小,正是心里不服气的岁数,您当时一直让我练剑,我自然不满,所以我就会故意呛你几句,但我心里对无情道一直是尊敬的。”
她又搬出刚入派时,自己嘴里所说的一番话:“师尊是否还记得我被您带回灵山派时所说的话,我当时对您说,我想变成最强的人,这一点从来没有变过。”
“只有无情道才能让我变强。”
卞道一:“……”
卞道一没说话,只看了她几秒,最后转身摆手让她离开此地。
苍舒见此,忙站起身敲了敲腿,快步往后走。但走到一半,脚步便再次停顿住。
她对着身后人问:“师尊,你知道神器的下落吗?”
“你问这个干什么?”卞道一疑惑。
苍舒侧过头,很自然道:“我想找神器玩,总觉得会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东西。”
卞道一轻笑于她的天真:“你当真以为神器是大白菜吗?若是为师知道,此刻还会站在这里吗?”
苍舒只能摸鼻子又问:“那师父,你对神器又了解多少呢?”
“知道名字和作用。”卞道一看向她,顺势放下了戒尺,“也听过大概的方位,不过寻觅的人有很多,但至今也没有人找到这两神器的确切下落。”他突然笑了声,“如果是你,或许是真可以。”
苍舒对于他这句话有些疑问。
她其实很早之前就疑惑,从师尊找到她将她带至灵山派里时,便开始疑惑。
没有什么偶然,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卞道一便带有目的性,虽然她不懂这是为何,但她也问过谢良青。
当时谢良青同她说。
师尊是做了一个梦。
那是什么梦呢?梦真实到能让他找到她。
苍舒转过身,语气略带好奇:“师父为何觉得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