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粉色的花瓣被男子捻在指尖,形成一道极为和谐的色彩。他用了点力,水光浸染在指腹,香味瞬间弥漫开来。
苍舒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往后退了一步,道:“我同他刚吵过架。”
“你不会在意这些。”在谢良青眼里,苍舒与越见安的关系并不是老死不相往来,反而属于小打小闹。
他能感受出来。
她并不讨厌越见安。
苍舒有些烦躁地捂着额头,再次找理由:“可我身体不舒服。”
谢良青:“……”
谢良青直接握住她的手腕,也不管什么男女分别,牵着她往前走。苍舒被迫跟在身后,挣扎无果后问:“师兄,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去找公门菱。”
苍舒连忙拒绝:“不用,我就是有些累,回去休息会儿就好了。”
“那我留下来陪你。”谢良青的话不容置喙。
苍舒有些无奈地扒开谢良青的手,放柔声音劝道:“师兄,我们两个至少得有一个人去吧?好歹是钟门主宴请,若我们二人中间没有一人去,外人会怎么说我们?”
她顿了下,双眸紧盯:“说我们无情道当真是高傲,不将外人放在眼里。”
这些年头,话本里无情道杀妻证道什么的,已经有够离谱了,可偏偏吧……还真有人信。
若是他们二人中间真无人去,现场这么多人,还是在刀宗的地盘,不用想都能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模样。
苍舒再次好言相劝:“吃顿饭而已,你是大师兄,面子上总得给足。我呢,就不去了。”
谢良青:“……”
气氛沉默,面前人只紧紧盯着她的面容,没有其余的动作。
再然后,他扯开笑,伸手抚了抚苍舒的头发:“那我把你送回去,不然我不放心。”
突如其来的触碰。
苍舒下意识抬手挡掉,听他如此说时,又摇头道:“不用。”
简单的两个字。
她根本不给谢良青回话的机会,便已经召出剑快速消失在原地。
-
谢良青到达临安楼时,天色已经很晚了。从外走入,里头挂满了红色的绸缎和纱布,随着灯光变换色彩。再往下,如莲花盛开一般的台子在雾气弥漫的水面上缓缓盛开。
中央是主桌,上面大多坐着长辈,此刻气氛融洽,极为热闹。
谢良青收回目光,抬步就要找空位。谁知下一秒,宿行白拿着小盏茶,晃晃悠悠地走过来,出现在他的眼前。
“苍舒没来吗?”
声音不算大,但还是把一群人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
刺眼的目光、潜在的破坏者。
谢良青一一扫过这些人的面容,摇头道:“她今天有些累,来不了。”
宿行白挑眉,将杯盏放在一旁的木柜子上,掰着手指算了算,面上露出大大的笑容——
“原来如此。”
他像个没事人飘飘然路过,好似谢良青是空气一般。
谢良青倒是不在意宿行白什么态度,随意寻了地方坐下。可就在屁股刚沾上板凳时,越见安突然从人群中走出,手搭上他的肩膀:“苍舒是去闯试炼塔了吗?”
只一下午,苍舒的行径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刀宗,即便他在临安楼,也听说了她的事迹。
身旁的谢良青很敷衍地应了一声。
越见安见此,将自己给她准备的红包拿在手上看了看,有些遗憾地说:“她还未同我说过生辰快乐。”
“?”谢良青将筷子拍至桌上,转头看他。
越见安轻笑一声:“你别太紧张,我只是想要句生辰快乐。”
谢良青蹙眉:“你想她以什么身份跟你说?”
“当然是朋友。”
越见安并不傻,他只是来向谢良青打听。虽然他刚刚差点未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都生辰了,想向朋友讨一句生辰快乐,这也不过分吧?”
谢良青摇头,神色恢复正常的同时,忽地问道:“越见安,你同苍舒关系如何?”
“还不错。”
谢良青挑眉,状似不经意间说:“这样吗?她天天在我这个做师兄的面前说你,我以为你们关系很一般。”他动手将那红包拿在手上,“我会帮你转交给她的。”
末了,他最后补充了一句:“生辰快乐。”
这句生辰快乐,就由他替她说好了。
“……”越见安并没其他表示,红包被拿走后,手上便换成了酒杯:“她身体怎么样了?”
“还可以。”
谢良青道:“我需要早些走,还得回去照顾她。”
“当然。”越见安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师兄照顾师妹是应该的。”
‘师妹’二字被咬得极重。
谢良青的手顿住,被这话说得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最后开口,也只是说:“当然应该,我是内人。”
越见安点头,琉璃酒杯上流光四溢,临安楼的光打在:“深有同感。”他伸出手指了指正在喝酒的孟林东,笑道:“我的师兄对我来说,也是家人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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