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苏盛存活至今,所见过天赋最好的弟子。用话本里的话来形容她,她就是被上天所眷顾的人。
——厉害且为她着想的师尊、一心向着她的师兄、志同道合的同伴以及他那偏心偏到没边的徒弟。
——而她本身相貌如仙子、运气好到没话说、并且年纪轻轻就已经破元婴,至今无人敢同她比拟,她的前途不可限量。
其它人都已经各回各房间了。
苏盛感慨至此,刚要走出屋,身后便突然传来苍舒的声音:“苏盛师叔,此次是您带着我们去妖都吗?”
这是谁给她的错觉?
苏盛转过头,先是轻飘飘地看了她眼,才道:“抬高我了,我要是私下来妖都,绝对不会带任何一个人。我一个人能管得住你们这帮小兔崽子?”
瞧见苍舒抿唇,他没立即说下去,反而是先停顿了下:“你师尊当然也来了,不过他有些‘晕方舟’,所以在你隔壁休息。”
苍舒眼睛都瞪大了:“晕方舟?”她听过晕这个那个,倒是没听过御剑飞行的人会晕方舟。
这特么是不是有些离谱了?同样是在空中飞,这个不过是大了一些罢了!怎么就晕方舟了呢?
面对苍舒的疑问,苏盛解释道:“可能是不习惯方舟内的环境所以才会晕,就…你懂吧?”他彻底转过身,手上也开始瞎比划,“他这人是个土包子,御剑御习惯了,乍一下让他坐方舟,可能就浑身难受,难受着难受着——”
苏盛耸耸肩,递给苍舒一个‘你懂的’眼神。
苍舒爬下床,坐在床榻边穿鞋:“那我正好去看看他。”
苏盛连忙闪身摁住她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刚破元婴,力量都还没掌握就想乱跑?”他冷笑,“你这么过去,你师父本来还是晕方舟,见到你以后就是吐血了!”
“有这么严重?”
“当然严重!你难道不知道你师父有多关心你吗?要知道你没休息好就去看他,他能不被气到吐血?”
他说话叽里咕噜,又快又让人摸不清头脑:“到时候你师父说你那还是轻的,要是反过来说我…那我可真是冤枉!”
“你还是好好躺着吧。”他弓起手指弹了弹苍舒的额头,有些无奈地说,“可别辜负我们这番苦心了。”
苏盛说完便又蹿至门前,打开门,向外大步迈去。白色的衣角从门缝中流逝,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苍舒半撑着身子,抬眸往木门看去,像是要透过这扇门,知晓苏盛远去的轨迹。
良久,她盘腿坐在位置上,闭眼感受体内所有的灵气波动——元婴是修仙界的巨大分水岭,金丹虽和元婴是相近阶位,但二者简直是天差地别,无论在什么上面。
苍舒默默握紧拳,忽地睁开眼,拿出那本写有她过往、现在、未来的书籍。
但不知为何,后方的内容几乎都是一笔带过,完全瞧不出什么细节,全都是几笔带过的结局。
这并不是个好迹象。
这意味着她失去了许多先机,意味着她现在所站得位置从看得清的被动,到了看不清的被动。
可真是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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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盛从苍舒的屋子里出来,便直接拐弯去了隔壁。他推开门,反手下了道结界,这才看向躺椅上的人,朝其调侃道:“你徒弟情况看着可比你好多了,啧…我还真没瞧见过你如此虚弱的样子。”
卞道一撇过头懒得看他:“苏盛,你刚刚在那里说得话我全听见了。”
“?”
苏盛坐到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所以呢?我又没说什么你不能听的话,我做事一向坦荡。”
卞道一冷笑,面色极为苍白:“你骂我什么你心里没数吗?需要我说出来让你好好回忆吗?”
“——我骂你?!”
苏盛说话,一般说过就忘,此刻听卞道一强调,倒也认真想了想,却始终想不起来自己是说了什么。
他慢悠悠地喝下茶水,冷哼道:“好歹我也是手握你性命之人,卞道一,你对我稍微客气点。”
“是你先在隔壁骂我。”
苏盛回道:“人家苍舒的屋子你偷听什么?你这师父是不是有些——”顿了顿,又道,“再说,我实在不记得自己哪句话骂你了!”
他费尽心思编理由,这人倒好,还反过来骂他!真让人想不明白,受伤都受成这样了,还这么硬气?
卞道一的语气并不客气:“不记得我就帮你好好回忆。你编理由就理由,为何还要再骂我句土包子?”
原来是这话。
苏盛立马笑出声,特意为自己开脱道:“我这不是编理由吗?我要不这么编,你说她会不会起疑?她起疑后你猜她会干嘛?你觉得等她来这,看到你这样,你给她换过一点血的事情还瞒得住吗?”
苏盛说得句句在理,火印毒极为强大,即便与雷劫对抗强行扛住疼痛、怨气,也完全压不下去。
所以在没有办法拯救时,他再一次与苍舒进行了换血,这次的量比上次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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