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肩上猛地一疼,上官若离感到自己的身体被人往上提,腰间倏地一紧。
抓她肩膀的是暗一,而搂住她腰的是曲箫寒。
上官若离急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曲箫寒那苍白的脸。
还没反应过来他想干什么,曲箫寒已经在水中迅速地掉转身体。
上官若离一惊,难道他要……
“嘭!”
一声闷响,曲箫寒用自己做肉垫,重重地砸在了岩壁上。
上官若离被他紧紧地环在怀里,没受什么伤,紧靠着他的前胸,她能感受到这股力量的强劲,听到了他骨头断裂的声音。
幸亏暗一紧急中拉了曲箫寒一把,不然,曲箫寒的小命就得交待到这里了。
曲箫寒本来就被暗一夹在腋下,但水流湍急,暗一要保护上官若离,保护曲箫寒,
也要保护自己,就用手抓住曲箫寒。
暗一没想到曲箫寒在这种紧急而混乱的情况下,竟然挣脱了自己的手舍身救上官若离。
也幸亏曲箫寒不要命,不然上官若离受伤,他们都得回去挨罚。
出了山洞,就听到一声惊呼。
张铁生在山洞里等了一会儿,不见上官若离回来,就以为她到了山洞的那边,就自己出了山洞。
但就这么走了,还是不放心,就在洞口守着。
看到有人顺着水流出来,忙用树枝伸进水内,“快上来。”
上官若离抓住树枝,一个借力,上了岸。
暗一抱着受伤的曲箫寒也跃上了岸,其他暗卫和狼群也跟着上来。
上官若离急忙检查曲箫寒的伤势,他已经昏迷。
英俊的脸上没有太多痛苦的表情,只是脸色已是青灰一片,他剑眉紧蹙,额头不知是汗珠还是溪水,濡湿一片。
他浑身都是伤,还受了内伤,右胳膊断了,肋骨断了四根。
幸好脊柱没断,不然就是脱险也瘫痪了。
上官若离喂了他几粒药丸,对暗一道:“让人扎个担架,我得先给他接骨。”
肋骨断了最忌移动,若是断骨扎到内脏,后果不堪设想。
张铁生见到上官若离一人进去,却这么多人回来,有些诧异,但也没多问,解下腰间的刀就去砍树枝。
“骨头断了要用树枝固定。”他将树枝削成木板。
猎户在山里打猎,经常遇到骨折的情况,所以他也会接骨。
上官若离一边给曲箫寒接骨一边道:“谢谢。”
张铁生主动将自己的上衣,撕成布条连接在一起,准备一会儿当绷带固定木板。
他身上古铜色的肌肉在夕阳的余晖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但上官若离没有心思欣赏这野性力量之美,她心里眼里都是对曲箫寒的浓浓担忧。
她发现曲箫寒的后背上有一个深深的血窟窿,殷红的血沿着肩胛骨的位置一路流淌下来。
出血量这么大,上官若离不由得心惊。
从伤口处可以看见有断箭,紧紧蹙眉,“该死,不要命了吗?!”
背后中箭还用背去撞石壁!那么大的冲击力,断箭已经全数没入。
上官若离让暗一紧紧地按住他血流不止的伤口,将手术工具拿出来,先将他的断箭取出来,止血包扎。
然后,将曲箫寒的断骨固定好。
暗卫们都学张铁生,将上衣撕成布条做绳子,将担架绑好了。
但暗卫们不像张铁生这猎户一样光着膀子,他们都很讲究,里面都穿着亵衣。
曲箫寒小心的被搬上担架,由两个暗卫抬着。
张铁生将夜明珠拿出来,递给上官若离,“还给你。”
上官若离看了他一眼,“你留着吧,比火把好用。”
“我不要,太贵重了。”张铁生虽然穷,但也不想白要这么贵重的东西。
上官若离更对张铁生刮目相看了,道:“送给你了,你就拿着吧,这边还得你看着点。不过,要小心,有了今天的事,那些人肯定会加强溪水的戒备。”
张铁生见上官若离目光澄澈真诚,没有半点轻视和施舍的神情,当下点头,“那谢谢了。”
上官若离冲他点头,跟着一行人匆匆而去。
银雪“嗷呜”一声遣散了跟在后面的灰狼,跟上了上官若离。
张铁生看着她的背影,眸光渐渐的蒙上一层困惑和深邃。
对上这样一个瘦瘦的男子,他竟然怦然心跳了,他为此感到困惑和抓狂。
他不会是断袖吧?
上官若离回到驿馆,就叫了大夫,一起给曲箫寒处理伤口。
曲箫寒还昏迷着,还发了高热。
“王爷请您回房间呢。”莫问加着小心,在上官若离身后提醒。
他也不知道这已经是第几次提醒了,但上官若离全神贯注的医治曲箫寒,根本就听不见。
王爷也伤着呢,王妃却只顾着曲箫寒,王爷那边已经泡到陈年老醋里了。
上官若离见曲箫寒伤都处理妥当,就把物理降温的一些方法告诉大夫,让大夫好好照顾曲箫寒,自己回了房间。
“阿嚏!阿嚏!”一出门,上官若离就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